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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椅的正對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往外看便是被夕陽盡染的群山,飛鳥棲息在樹梢,竊竊低語。
「冬天下雪之後,整座山都會變成白茫茫的一片。」她說著,眼睛也染上笑意:「如果早晨起得來的話,還可以坐在這看日出,大概四五點的時候吧,太陽出來的那一刻,整座雪山都會被染成燦金色,他們都說這叫日照金山。」
「可惜現在是夏天。」最後,叢嘉有些遺憾地說。
她眯著眼睛往外看,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落在她身上,將她的髮絲,臉頰,都暈上溫暖的光彩。
林沉看著她的側臉,忍不住說:「現在離下雪就兩三個月了。」
他頓了一下,感覺那根拽著他的絲線在微微用力,像是在催促著他。
於是林沉說:「說不定那時候我就想起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說完這句話,他心中並不感覺到快樂,而是漫起奇異而古怪的悶重。
叢嘉轉頭靜靜地凝視著他。
林沉覺得那種眼神很奇怪,笑意比剛剛淡了一點,帶著些他看不懂的意味。
「你對這個有興趣嗎?」她問。
屋裡很靜,靜得林沉能聽到自己如擂的心跳。
「我習慣早起。」兩秒後,他聽到自己這麼回答。
叢嘉的目光慢慢變得柔軟,她笑著說:「那當然歡迎啦。」
「如果到冬天,你好起來了。」
她頓了頓,聲音變輕了:「等那時候,你還願意來的話。」
叢嘉側過頭去看他,視線與林沉撞上。
過了幾秒,林沉沒有說話,輕咳了一聲,錯開眼。
叢嘉突然有些心虛,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你平時挺愛工作了,好像對這些沒什麼興趣。」
這是這麼多天來,叢嘉第一次和林沉提及自己對他的印象。
那種感覺很奇怪,明明是說著關於林沉的話題,卻讓他覺得談論的是另一個人。
他沉吟了一會兒,還是問:「我平時是什麼樣的人?」
這個問題成功讓叢嘉怔楞了兩秒。
因為過去的林沉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但站在她眼前的,是那個只擁有高中記憶的林沉。
實話有時不那麼動聽,叢嘉看著他,用很輕鬆的語氣問:「那你說的是高中時候的林沉,還是和我結婚的林沉呢?」
林沉很快地抿了一下唇。
他知道叢嘉曲解了他的意思,理智告訴他應該回答後者,但心底那根纏人的線像是被磨出了小絨毛,一下又一下,在他心口微微刮擦著。
「高中時候。」最後他這麼說。
叢嘉很快地眨了一下眼。
說實話,高中時叢嘉和林沉的交流不算多,林沉是班上的班長,成績優異,話少,除非必要的接觸,總是獨來獨往。
記得高中第一天的開學式,叢嘉所在的國際班正好站在主席臺前,她正發著呆,週迴雪就湊到她耳邊:「嘉嘉,你看,有帥哥。」
她順著週迴雪的眼神看去,主席臺側站著一個人,以美術生的角度來看,那是一張三庭五眼非常標準的臉,長得高,肩寬,腿長,學校的那身西裝制服像是為他量身訂做一樣。
「他是不是私下改了制服。」叢嘉說。
「受不了你,一天天總是找錯重點。」週迴雪科普道:「他好像是今年中考全市第一,學校花錢招進來的,應該是新生代表,等等會上臺發言。」
老師看了她好幾眼,週迴雪絲毫沒注意到,繼續喋喋不休:「剛剛顧明茜好像過去找他搭話,他沒怎麼搭理,雖然人長得不錯,但性格好像有點差,估計不太好相處,還是賀知彥好。」
週迴雪這種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