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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在聽到自由兩個字的時候，不禁笑出了聲，眨了眨有點乾澀的眼睛：「我不會有自由。」

「你本來不該去找傅景遠的，你明明知道找他就是自投羅網，你非要如此！」

呂宵氣得不行，只覺得沈卿一意孤行，如今撞到南牆，知道疼了，還要一股腦地硬走下去。

「我欠他的孩子。」沈卿轉過身，去拿了一盒煙，抖出一根女士細煙，手指夾不住，在微微發抖，香菸掉下了地毯上。

她彎下腰撿起的時候，一顆血紅的鼻血滴落在潔白的毛絨地毯上，都還沒反應過來，緊跟著又滴下來一大滴，掉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頭疼欲裂，太陽穴處的血管突突突個不停，她側著身子，往沙發上一倒，試圖緩解此刻鋪天蓋地的難受勁兒。

冷汗直冒。

反胃，打冷顫，又一個激靈，沈卿坐了起身，直衝向洗手間，趴在馬桶上又哭又吐。

電話在沙發上，呂宵說了好多，都沒聽到那邊沈卿回應她。

「喂，到底聽了沒有？我不管你，你要是敢鬧到沒辦法收場，我也不會幫你收拾爛攤子，還有傅景遠不是什麼好人，他就是等你落網的毒蛇，咬死你，是必然的結果。」

呂宵自經掛了電話。

沈卿按下沖水鍵，蹲在一旁，蜷縮著身子，一陣陣的發冷，難受，全身每個細胞都在疼。

她從不覺得自己活該受這番罪。

血液病變，是一次次強行脅迫她抽血導致，那天她又一次被送上抽血的病床。

而一窗之隔的無菌病房裡，同樣年輕漂亮的小女生，彷彿群星拱月的存在，奪目閃耀的珍珠。

她拒絕了，不想再當個血庫，可是，她被藥物注射下，暈了過去。

那次以後，她身體時不時就出現問題，去醫院檢查總也找不到原因，其實不是找不到原因，是她腦中癌細胞的惡化。

告訴她活不過28歲，是在安慰她，給她一點看得到的光，沒讓她絕望到玉石俱焚的程度。

沒人知道，她在半暈半醒的狀態下，那一個半小時裡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讓她身體如此脆弱不堪。

「她的命，不重要！醫生，求求你，救我妹妹！不論如何，我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只要我的妹妹能活下去！」

「我們是醫生，不可能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請你理智！我們會儘可能搶救病人，你請出去，不要打擾我們進行手術！」

「醫生，要是我妹妹沒救過來，她也一樣，要在病痛中度過後半生！否則，你們全部都別想在醫院裡工作了！我說到做到！你們是知曉我們家在漪城的地位！」

嗡嗡嗡！

強烈的耳鳴聲，宛如被指甲刮擦在玻璃上發出的尖銳聲音，給刺激得耳朵出現了暫時的耳聾。

長久的飄蕩在空蕩蕩又安靜的病房裡，沈卿知道自己就是一縷魂魄，看到在手術室裡搶救的千金小姐，和她擁有著一模一樣的面孔。

只是很可惜，同人不同命，又或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她比較悽慘罷了。

心跳在一聲嘹亮的滴聲響起後，出現一長串的輕緩，一路毫無波瀾，再也不見到任何起伏。

那個一直以她的血液為生的千金死了。

而她僅剩的利用價值也沒了，理應要陪葬的，她因為病得實在太重逃過了一劫。

醫生給她下達的死亡通知，是28歲，藥石無醫。

沈卿在漫長的昏睡裡，反反覆覆做了好多個夢，是真是假，她醒來之後臉上都是濕漉漉的淚痕。

洗了個澡，她又流鼻血了，這次怎麼也止不住。

回到床上，沈卿一邊在想辦法止住鼻血，一邊看到手機上的未接電話，和99+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