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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跟聞祈說的話完全沒有用,他回到濱城的那天下午,聞祈就發了一張訂票頁面的截圖,說他有急事必須馬上趕回來。
明明在這邊沒有什麼親人,濱城能有什麼急事讓他一秒都等不及?
在他這麼問了以後,聞祈簡短回答:
【使用者136】「想起好久沒去王奶奶墳上燒香了。」
【使用者136】:「老人家的香火不能斷。」
江稚茵猶豫了一下,還是準允他過來,想著既然都回來了,不如就讓他來自己家一趟,好好跟江琳把這事坦白。
本來也就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就是不知道現在就見家長是不是太快。
江稚茵對這種事情實在沒經驗,身邊人也都沒幾個脫單的,更是取不到什麼經。
他在下午出了趟門,先去小馬住的地方轉了一圈,站在大鐵門外看見他正舉著一個手電筒蹲在守門的田園犬面前給狗餵飯,用寬厚的手掌摸著大狗的頭,像以前老馬摸他的頭一樣。
江稚茵沒有過多打擾,他想著再去找找陳雨婕,但陳雨婕家現在終於攢夠了換房子的錢,搬了新家,再沒有茶牌室的胡牌聲,也沒有滿地的菸頭和瓜子殼,今天晚上應當會好好吃一頓家常飯。
於是他也不好去突然拜訪。
鄧林卓跟他老爹一起出去旅遊了,還開那輛麵包車,後備箱裡擱著各種生活用具,喜得他發了好幾條朋友圈曬自己的旅行日記。
江稚茵聳一下肩膀,把手機揣進口袋裡,乾脆提前去高鐵站等聞祈。
他是下午六點半到的,那時候天色將晚,他隻身拎著那個熟悉的行李箱出來,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江稚茵心裡突然踏實了,像踏出去的一腳穩穩踩實在地面上了。
他狐疑問著:「就這麼幾天你還拖這麼大一個箱子?」
聞祈回答:「沒別的行李箱能用。」
他的話一直不多,有意提起話題的時候就有點沒話找話的意思,江稚茵一直在走神想事情,回答得也不認真。
這點很容易就被旁邊心思敏感的人察覺到,聞祈撇開眼,又變安靜了。
五月份的天氣已經比較熱了,濱城的氣溫上升到最高二十五度,江稚茵在路上沒走一會兒就感覺到燥熱。
車站都是假期回鄉的人,還有從外地來旅遊的遊客,將車站圍堵,行李箱的車輪聲三百六十度環繞響起。
等車的人很多,聞祈的手指輕輕敲在行李箱的拉桿上,在看著江稚茵的時候總是會想起那天晚上在車裡,成蓁說的話。
一旦想到「江稚茵可能是成蓁的妹妹,成國立的女兒」,心臟裡就像迅速燃起了一陣青煙,緩慢膨脹擴散,嗆到咽喉,只覺得喉頭髮癢,自己應當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在江稚茵第一次有了「媽媽」的時候,他被丟下了。
不知道如果有第二次,他是不是又會像以前一樣走得爽快,無論如何,他不可能再給他放手的機會。
見識過成蓁和卓恪方的關係,聞祈不喜歡那種被忽視的關係,他恨不得讓江稚茵二十四小時都只盯著自己,這時候也耍了自私的性子,不想跟江稚茵說什麼。
他後知後覺自己嘴裡傳來鐵鏽味,才發覺自己為了剋制說話的慾望,將舌尖都咬破了,舌肉和下唇都傳來苦腥味,他將血當作爛肚的秘密一樣吞嚥下去。
江稚茵對此一無所知,在公交車到站以後就催他下車。
因為鄧林卓出去旅遊,他現在住的房子就暫借給聞祈住幾天,就租在他大學旁邊的一棟筒子樓裡。
從公交車站牌到筒子樓還有一段距離,中間要經過他們以前上過的濱大附中,高中生的五一假並不會放足,因此裡面還有不少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