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第1/2頁)
祝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僅僅一句話,就令應許原本懸著的心轟地一下墜了地。
「您叫我小許就好。」應許恍惚想起,最初到裴雲洲身邊的時候,裴總就是這樣稱呼自己的,可是是到什麼時候變了呢?
……好像,是在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意的時候。
裴雲洲就是一束風,而風註定是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的。
「恭喜你,小許,」雲洲從舞臺的窗簾後面取出畫板和素描紙,「我今天打算送給幸運觀眾的禮物,就是一幅速寫肖像畫。」
臺下,原本因為被選中的人是應許而非自己,已然不自覺地雙手攥緊的裴冽再也按捺不住,全身血液在這一刻瘋狂上湧,肆意沖刷著他的大腦,情緒激盪之下讓他一陣陣地發暈——
在他的洲洲答應自己的追求不久後,也曾送過自己一幅速寫肖像畫。
那時候,裴雲洲還對他說,從此以後這就是他一個人的專屬,就連父母都不會再收到這樣的禮物。
可是今天,這個酷似裴雲洲的青年卻要將這份禮物送給另一個人。
而那個人,還恰恰是與自己有著相同的卑劣心思的應許。
偏偏是應許。
為什麼被選中的人不是他?
明明他的座位就在應許旁邊一格,為什麼能上去靠近他的洲洲的人不是他,為什麼能收到速寫肖像畫的人不是他?
第39章 慾壑難填
出離的憤怒和嫉妒裹挾著裴冽的神志,讓裴冽下一秒就想要衝上臺前,將那個在洲洲對面坐下,用毫不掩飾的、充滿愛欲的目光凝視著洲洲的人替換下來。
但理智偏偏又在最後一刻繃緊,將這匹脫韁的馬徹底套牢。
心跳因為情緒的劇烈起伏再次紊亂,連帶著太陽穴一陣漲痛,視線都變得模糊,裴冽生平第一次能感覺到,原來情緒對一個人身體的影響,真的能有這麼大。
但裴冽清楚地知道,他不能上去。
他一旦上去,就是重蹈了第一次路演時裴父裴母的覆轍,絕對會毀了雲洲的首映儀式。
他不能這麼做。
洲洲是那麼看重這部電影,如果被自己毀掉了,洲洲一定會很難過的。
他也不會原諒自己。
可是,嫉妒就像一把火,在他的心底瘋狂蔓延灼燒,燒得那麼猛,那麼烈。
抽痛的心臟很難讓人不懷疑是不是早已產生了什麼器質性的毛病,但裴冽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他的目光死死落在臺上離雲洲只有大約一米的距離的應許身上,站在應許的位置,似乎只要伸出手就能將夢寐以求的人圈進懷裡,感受到最真實最鮮活的心跳,而不是郊外墓園裡那一方冰冷的墓碑。
為什麼站在臺上的人不是自己。
好像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在發麻,尤其是他的手指,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痙攣起來,必須耗盡所有意志力,才能勉強維持表面的鎮定。
大螢幕裡對雲洲手腕翻飛的動作以及紙面上飄逸靈動的筆觸給出特寫,裴冽可以清晰地看見雲洲纖長蔥白、瑩潤如玉的指尖,以及不盈一握的漂亮腕骨,曾經的他可以隨心所欲地伸手觸控,但現在卻只能隔著如此遙遠的距離,目光熾熱滾燙。
大腦不自覺地開始回憶那雙手的觸感,回憶從前裴雲洲給自己畫速寫的經歷,越是回憶也就越是心痛,心臟抽疼的頻率愈發頻繁,一下一下如同刀絞。
好像當時也和裴雲洲在生日上教給他《鳶尾》時一樣,最終是以他失去理智將人抵在桌子上為結束的,而那幅畫紙,最後自然是被揉亂、被打濕,並沒有儲存下來。
裴冽突然就意識到,原來這麼多年的相處,他從來就沒有給過裴雲洲什麼,所有的愛都是虛假的,與其說那是愛,不如說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