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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雲洲所在的位置水平距離只有不到十米,可是垂直高度卻足足有三十五層樓,就連仰望都變得很困難。
但僅僅是這麼站在雲洲的樓下,也能讓他感覺到自己和洲洲的距離變得更近。
裴冽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在保安問他是來找誰的時候,忍住報出雲洲名字的衝動。
他當然是想見洲洲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洲洲的名字是那樣耀眼,就連從這樣落魄不堪的自己口中被說出,都像是一種褻瀆。
裴冽知道洲洲不會見他,更何況,他也根本就不敢去見洲洲。
傾盆大雨將他整個人徹底打濕,頭髮完全貼在脖子上,濕的可以滴水,身上的衣服吸滿了水,重得如有千斤,冰冷的溫度刺激著全身上下每一寸面板,但裴冽卻沒感覺到冷,甚至這樣冰涼的雨水打在身上,好像讓他的模糊的意識都變得清晰了一點,痠痛的肌肉也被稍稍緩解。
大腦裡燙得像是有一團火在燒,每一根血管都湧動著熱意,毛孔因為飆升的體溫擴到最大,卻也散不掉他身上灼熱的溫度。
獨自站在大雨中,裴冽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孤獨,若非脖子上掛著的金剛石項鍊仍舊親暱地伏在他的胸口,伏在與心跳最接近的地方,勉強給了他一點慰藉,他幾乎都要以為,整個天地間也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到了這個份上,其他的東西好像都不重要了,就連自己是誰都不重要了。
裴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是裴氏新晉的掌權人,甚至忘記了自己的本意——
其他權貴們都是差人來給雲洲送上的邀請函,只有他是自己來送的,而他站在「新生」影視的樓下,本來就是為了這個。
但現在他一片混沌的腦海里,只剩下了最後一個人影。
哪怕大腦裡其他的東西、所有的記憶都像蒙了一層紗一樣模糊不清,那個人影也始終清晰,裴冽甚至可以看清他每一根髮絲隨風飄搖的幅度,看清襯衫上每一道細小的褶皺。
整個天地間,也只剩下了他的洲洲一人了。
回到大堂裡的保安本以為,外面這個怪人的「不找人」只是說著玩的,這麼大的雨,他要不了多久就會受不了離開,可是看著對方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雨裡,雖然這件事怎麼看都是外面那怪人自己作的,保安到底還是有些心虛,猶豫了一下,覺得這已經超出了自己一個保安的能力範圍之外,遂打通了總裁助理辦公室的電話,想著讓應特助來解決這件事。
然而,應許並不在辦公室裡,倒是雲洲,此刻坐在應許的位置上看應許整理的報表,電話響起來他也就順手接了。
「應特助,公司樓下有個怪人一直站在雨裡,我讓他走他不肯走,問他來找誰他又不說,你能不能來解決一下這件事?雨太大了,要是出點什麼事,咱們不管也不好啊。」
「我知道了,謝謝你通知我,王隊長。」溫柔的嗓音從電話那頭響起,聽得保安隊長一個激靈。
總、總裁?接電話的人是總裁?
打工人對總裁總是會有種天然的畏懼,哪怕公司裡所有人都說,他們的總裁是全世界最好的總裁,對待每一個下屬都很親切,還記得所有人的名字,哪怕有些人真的就只是在公司成立大會上見過一面。
……誒,好像是真的,總裁和他說謝謝了,還知道他的名字和職位?
雲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打算走到窗邊看一眼保安所說的怪人。
有些人想不開就想不開吧,這麼大的雨,怎麼就要站在他們辦公樓下面,平白給他們找麻煩。
辦公室的樓層很高,距地面足有一百多米,又因為下雨的緣故,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霧氣,從這個高度向下望去,根本看不清下面的人影,只能隱約看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