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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洲進了藥店,按記憶裡的位置找到退燒藥,選好以後就要去前臺結帳,結果還沒等他付錢,手腕忽然就被人一把握住。
身後的人一身酒氣,握著他的手也是滾燙的,熟悉的觸感讓雲洲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誰。
怎麼會在這裡遇到裴冽,裴冽又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心不受控制地亂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雲洲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牽連,並未搭理裴冽,而是試圖掙脫他的手。
只是醉酒的人本該渾身綿軟無力,但不知為何裴冽握住他腕子的手,力氣大得出奇,他一時間竟然無法掙脫。
「你、你生病了嗎洲洲?」裴冽此刻雖然有些頭暈目眩,但還是一眼就瞧見了雲洲手裡的退燒藥,語氣慌亂地問道。
「你認錯人了,先生,請您放開。」雲洲壓低了聲音,並不打算和他糾纏,畢竟應許還在辦公室裡等他帶藥回去呢。
「你發燒了嗎,洲洲?」然而裴冽像是沒有聽見他的抗拒一樣,再次焦急地重複了一遍,「你還好嗎,是哪裡不舒服?」
「我說了,您認錯人了,」雲洲冷淡道,「您再不鬆手,我要喊人了。」
然而,或許是酒精麻痺了大腦,又或許是高熱的體溫使他神志不清,裴冽依舊沒有鬆手,甚至握得更緊,就像是怕自己一放手好不容易抓住的人就要再次消失在自己面前一樣。
「不,不會的,洲洲,我知道是你,」男人的聲音已然帶上了幾分哽咽,那是從前與他在一起時,雲洲從未見過的脆弱無助,「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你看看我好不好?」
「哦對,洲洲,你怎麼又來買藥了,你又生病了嗎?」
裴冽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他好像從沒有這麼健談過,或許只是太久沒見到過他的洲洲,內心積蓄了不知多久的傾訴欲此刻全部上湧,恨不得將自己的心都剖出來給雲洲看一看。
然而,被他攥住了腕子的人只是無動於衷地站在一旁,周身氣場冷淡,一言不發。
「我錯了,你原諒我好嗎,洲洲,」裴冽已經完全忘記了他們身處的場合是鬧市中心的一家藥店,其餘的人與物都被他主觀地遮蔽了,好像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與雲洲兩人,「別再離開我了。」
他就這麼攥著雲洲的腕子不肯鬆開,直直在他面前半跪下來,原本因為醉酒滿是霧氣的雙眼裡盡失懺悔的神情。
胃裡一陣翻來覆去的絞痛,大抵是近日成天借酒消愁引得急性胃炎發作,裴冽原本是來藥店買胃藥的,結果卻遇見了雲洲,他不得不開始慶幸自己的胃病和高熱來得及時,不然,豈不是就要錯過他的洲洲了。
雖然此刻身體上的痛楚絲毫未能得到緩解,但他彷彿也感覺不到了。
只要洲洲能看他一眼,就比什麼靈丹妙藥都要管用。
但是洲洲卻連一眼也不肯施捨給他。
雲洲眯了眯眼。
裴冽此時的狀態,多麼像曾經的自己啊,卑微到了骨子裡,只為了求對方看自己一眼,只為了求一絲虛無縹緲的愛意。
可是遲來的愛又有什麼用呢。
雲洲不再理他,轉而微微低頭,一根一根掰開了攥在自己腕骨的手指:「這位先生,如果病了應該找醫生,而不是找我。」
金紅色的夕陽透過落地窗映照在雲洲的身側,為他勾勒出一圈金邊,愈發像是神話傳說裡悲天憫人的仙人,只是他的目光卻遠不像一個溫柔的仙人。
暴露在口罩外面的那雙眼睛像一潭幽深的古井,掀不起一點漣漪,甚至都沒有聚焦在跪在他面前的裴冽身上,雲洲只是淡淡地轉向了一旁正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的藥店老闆,對他說道:「這位先生看起來神志不太清楚,請老闆幫忙聯絡一下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