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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學費是貸款的,平時也還是要生活費的。」周敏茹說。「上高中花不了什麼錢, 也就那樣了,但大學不一樣的。」
「沒事。」許澄陽說。「他還有錢呢。」
「夠嗆。」 許晉康說。「我記得當時陪他給奶奶買墓地付款的時候看到過餘額,也就剩幾萬塊, 估計這幾年也花的差不多了。」
「那也沒事。」 許澄陽笑著說。「沒錢了就讓他去勤工儉學, 都大學生了, 自己還不能給自己掙口飯吃麼。」
許晉康夫婦聞言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感覺非常不對勁。
這個假期宋仰去機構幫著改作業, 每天也就兩三個小時,就這許澄陽都得覺得小孩那是出去受了什麼大苦,回來之後給揉肩捶腿按摩,什麼都不讓他幹,恨不得吃飯都不讓他自己動手,給餵嘴裡。
就這能捨得讓宋仰以後邊上學邊打工?
許晉康夫婦默契的想到了一塊:那他們的傻兒子不得心疼死。
自己的兒子自己還是瞭解的,許澄陽表現的過於瀟灑了,引起了許晉康和周敏茹的懷疑。
之後,他們都對許澄陽特別關注了下,然後就在某天聽到了許澄陽和同學聊微信語音時,說起下學期還打工不打工的事。
這事兒把許晉康氣的不行,很少見的關起門來把許澄陽給罵了一頓。
周敏茹看著許澄陽銀行帳戶的餘額,直接氣哭了,他兒子從小沒吃過什麼苦,能攢下這麼多錢,都不知道在外面打了多少份工,遭了多少罪。
對此,許澄陽很自責,他對父母解釋。「我不是要故意瞞你們,但宋仰是我攬下的責任,我不想因為我的選擇給你們造成額外的負擔。」
許晉康說。「你是我兒子,我們有責任為你的選擇兜底。」
許澄陽說。「可我已經成年了。」
「成年了也是我們的兒子。」周敏茹說。「成年了就要跟我們分個你我嗎,這還沒怎麼著呢,以後結了婚不得直接跟我們劃清界線啊,我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白眼兒狼。」
「…」周敏茹生氣就愛強詞奪理,許澄陽不跟她辯駁,老老實實閉嘴。
等他們繼續摁頭訓了一會兒,氣差不多消了,許澄陽才又說話。「爸媽,這事兒您二位可千萬別讓宋仰知道,不然他就得跟我劃清界限了。」
許晉康夫婦一聽這話立刻又罵了他半小時,但最後還是答應了。
許晉康說。「以後我會每個月打給你兩份生活費,以後你們就專心讀書,別再沒事找事。」
周敏茹也說。「以後再敢出去打工,你就不是我兒子了。」
反正幾年的生活費攢的也差不多了,許澄陽聽完嘿嘿一樂。「好的,我聽爸爸和媽媽的話,保證再也不去了。」
許晉康和周敏茹讓他傻乎乎的樣子氣的沒脾氣。
當然這些事宋仰是不知道的,他忙著兼職,忙著準備各種材料跑銀行,沒能及時關注到。
助學貸款審批還算順利,八月中旬結果就下來了。
宋仰在中學階段大部分時間都在走班學習,沒有在哪個班級長期待過,自己性格也相對冷淡不愛與人交往,導致沒有和同學們瘋狂聚會的機會,最多是盛銘希和顧遲偶爾拉著他出去兜兩圈。
八月底,開學的日子臨近,宋仰的兼職結束,也要準備去h大報到了。
他家裡沒什麼親戚,許晉康張羅著給他操辦了升學宴,參加的是許澄陽家的幾個親戚朋友,以及他們周圍關係還不錯的鄰居。
出發的前一天,許澄陽陪宋仰去了墓園。
墓園常年寂寥安靜,好在宋爺爺宋奶奶和宋至遠的墓穴前後挨著,一家人在一起,顯得也沒那麼孤單。
宋仰不知道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