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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晉康和周敏茹要一起送許澄陽過去,原本也是想帶著宋仰的, 但許澄陽沒讓, 因為一來一回至少四五天的時間, 宋奶奶行動不方便,自己在家會不安全。
許澄陽甚至都不讓宋仰去高鐵站送行, 他無法接受小孩獨自站在人來人往的檢票大廳向他揮手的樣子,更不能接受小孩送完他再一個人孤零零的坐車回家的樣子。
許澄陽只允許宋仰送到了樓下,上車之前,他沒事人似的,甚至還能捏著小孩的臉,笑著逗小孩。「待會兒哥哥走了,你這小屁孩不會偷偷躲起來哭吧?」
宋仰搖了搖頭。
「沒事的,不用哭。」許澄陽說。「開學也就不到一個月就是國慶假期,哥哥沒幾天就又回來了。」
宋仰又點了點頭。
「乖乖的。」 許澄陽摸摸他的腦袋,然後又抱了抱他,回頭就上了車。
他讓宋仰別哭,可自己上車之後,車子剛開了沒幾步,他回頭看了眼小孩,立刻就繃不住掉起了眼淚。
宋仰也是,答應的好好的,但最終根本沒聽許澄陽的話,後來還是出門打了輛車,偷偷跟著去了。
高鐵站人滿為患,宋仰第一次來,哪哪都不認識,他也沒有票,是緊緊跟在一個扛著大包的大人身後被安檢人員誤以為是那人的孩子才終於被放進去的。
他在站裡來回找了很久,才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找到那趟通往h市高鐵的檢票口,在擁擠的候車室裡,看到了正在排隊等待檢票的許澄陽一家。
宋仰不敢靠近,只能躲在角落裡,遠遠的望著那邊。
周圍也有其他家長和孩子,看起來也是要去外地上學的,他們都很精神,帶著滿臉的憧憬和興奮,只有許澄陽很低落。
宋仰摸出手機,給許澄陽發了條微信:
y:上車了嗎?
許澄陽看過之後,揉了下臉,然後舉起手機背對著人群拍了張自拍給他了回過來。
澄:[圖片]
澄:還在排隊,人好多,超級熱鬧,早知道讓你跟著來了,準能給你擠成小肉餅。
澄:[搓臉/動圖]
澄:[哈哈大笑/動圖]
宋仰放大照片,看看上面許澄陽燦爛的笑臉,再抬頭看看遠處垮著臉向媽媽長開手臂求抱抱的人,鼻尖開始泛酸。
許澄陽從小其實很嬌氣,也很感性,也就是在他面前天天裝堅強可靠的大哥哥,在自己爸媽面前動不動就撒嬌耍賴,甚至都已經那麼大個人了也還是經常抱著媽媽說哭就哭。
檢票時間接近尾聲,廣播開始催促,排在最末尾的許澄陽一家也到了閘口,進去之前,許澄陽回頭四處看,像是期待什麼,又像是害怕看到什麼,看了半天,最後在許晉康的催促下,撅著嘴進去了。
宋仰一直忍著,直到目送許澄陽的背影消失在檢票口,徹底看不見,眼眶裡的淚水才掉下來。
至此,他也不得不承認,即便是再客觀,再信任,再堅定的認為許澄陽不一樣,可看到許澄陽背影消失的那一刻,他也還是害怕的。
許澄陽離開家鄉,走向了一千多公里之外,那裡具體是什麼樣的,他看不到,也觸及不到,許澄陽在那裡會遇到什麼人,發生什麼事,他也預料不到。
至此,少年才明白,原來世界上居然還存在比現有困苦更讓人恐懼的東西,它就在許澄陽要去的那個無比遙遠的地方,叫做未知。
許澄陽離開家的前幾天,宋仰就跟丟了魂似的,整天整天的攥著手機等許澄陽發來的資訊,煮飯會忘了摁開關,炒菜會忘了放鹽,有時候從客廳去臥室的路上走個神忘了自己要去幹什麼,就原地站那兒發起了呆。
偶爾半夜忽然驚醒,短暫的迷茫之後,腦海里蹦出的第一條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