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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路雖然不繞,但每棟別墅的外部造型一模一樣,不熟悉片區佈局的人很容易迷失在建築群裡。
即便在這住了十幾年,天黑的情況下不藉助任何導航裝置,說不準也要懵一陣子,更何況是周旋久。昨晚在車裡他趨近昏迷,對他來說這完全是初次踏入的未知領域。
無論有多少不滿需要發洩,也不應該用這種危險的方式。
意識到這個行為有多混蛋,又礙於面子,寧作不想立刻駁回自己說過的話。關門聲響起,他愣是在座椅上靜等了一分鐘才擰巴地跟出去。
這時候外面哪裡還有人影。
他能給自己足夠的緩和時間,別人可不會靜止在原地。
根據時間和視線可及的範圍計算,周旋久大概是跑走的。
寧作煩亂地捶了下門,回屋叫上樑叔,開車追了出去。
門外只有兩個選項,左是出右是進,不知道周旋久拐去了哪邊,百分之五十的正確機率。
想著是要離開,梁叔建議先往左邊看看,但寧作站在周旋久的角度,以他的思維想了想,決定先去右邊。
之前他們有次路過家零食鋪子,店裡新安裝了臺名為「挖寶藏」的臺式遊戲機,投兩個硬幣玩一次,規則是在八個寶箱裡挑四個,說是有四分之一的機率贏一百塊。
正好路過他們就玩了兩把,寶箱一排兩個一共四排,寧作知道是東西就是騙人的,但周旋久看起來很感興趣,他就讓他去選,結果這兩把周旋久選得都是右邊那列的四個,不出所料什麼都沒贏。
當時寧作就問他怎麼不換一下,周旋久回答說選不出來不會選。
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寧作就發現,周旋久每次面臨選擇無法做出決定時,短暫糾結過後都會選右。
凡人之軀,兩條腿終究是比不上四隻輪子,果然開出八百米,就在下一個分叉口看到了繼續要往右拐的周旋久。
車靠過去,開啟窗戶,股股熱浪翻騰進來,寧作眯了下眼,在他開口叫人之前,周旋久先轉頭看了過來,他沒展現出任何情緒,跟寧作對上視線後,又倉促地轉了回去,腳下繼續前進著。
梁叔默默將車速降了下來,讓兩人的位置保持平行。
寧作盯著周旋久倔強的側臉,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合適,看對方的態度,明顯是不打算按他說的做,他要是直接叫人上車,估計連個眼神都得不到。
「你繼續往前走,永遠也到不了家。」他勸說的語氣比火烤過的空氣還要乾巴,「這裡離你家有四十多公里,你懂這是什麼概念嗎,你沒帶手機,也沒有錢,根本回不去。」
周旋久沒吭聲,但聽懂了一部分,深度理解的過程中他逐漸放緩了步子。
寧作的注意力總會落在佔地面積更大的那邊,他關注不到腳下,只看到了周旋久慢慢鎖在一起的雙眉,看起來像在表達不耐煩。
於是嘴心分離,勸說莫名其妙變成了威脅:「再說了,你現在從頭到腳都是我的東西,你不打算還給我嗎?」
正巧周旋久思考完畢,回神時聽到這句話,他倏地站定,臉上出現了茫然,而後垂眼掃了遍身上的衣著,視線一路滑到腳上,他不自覺動了動腳趾。
發現自己穿著拖鞋,周旋久眼底閃過淺淡的詫色,他抿緊雙唇看向車裡的人,有點為難的樣子。
人停下車也停,寧作手臂擱在車窗上方,下巴抵在手上,饒有興致地望著外面,等待周旋久的妥協,卻沒想到對方靜默兩秒後,忽然抬起手,摸上了衣領最頂端。
在第三個釦子敞開,露出一點胸膛的時候,寧作回過神,不再像剛才那麼氣定神閒,他猛地直起身,手上四處摸著門扣:「哎喲我……,操。」
他摸了半天,低頭瞥了眼才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