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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綏音慢條斯理地開啟和他的聊天框,想看看他又要罵出什麼粗俗的話,卻猝不及防看見他發來的數張照片和一個地址。
【不想這些照片出現在傅斯舟那裡,明天晚上就給我滾到這兒來】【一個人】
阮綏音手一抖,手機重重砸落在地,傅斯舟回過頭,看他圓睜著眼一副驚懼的樣子,問:「怎麼了?」
他不回答,也沒動作,傅斯舟走上前來俯身,幫他撿起手機,他卻突然一把從傅斯舟手裡奪過手機,強裝鎮定地將手機藏在袖子下鎖了屏。
傅斯舟微微蹙眉,又問了一遍:「怎麼了,綏音?」
阮綏音眼睫顫了顫,傅斯舟第一次這麼親暱地叫他,語氣還過分輕柔,這令阮綏音在那一瞬間萌生了一種想將一切對他和盤托出的衝動。
但很快,阮綏音便冷靜了下來。他從沒有忘記那個神秘來信人對他的忠告,他非常清楚得知了那些事情的傅斯舟不會輕柔地將他摟入懷中撫慰他的傷痛,那是童話故事。
「……沒什麼。」阮綏音說,扯起唇角笑笑,「刷到了一張恐怖圖片,被嚇了一跳。」
「……嗯。」傅斯舟沉吟片刻,「如果發生了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
之所以沒有戳破阮綏音的過往,是因為他希望阮綏音可以向他敞開心扉、坦誠以待,而不是讓阮綏音知道自己以一種暴力入侵的方式破開了他世界的門,令原本就敏感脆弱的阮綏音再感覺到被冒犯和不尊重。
「——我說過,我們不分你我,不需要隱瞞任何事情。」傅斯舟誠懇地說。
好聽的話誰都會說。阮綏音腹誹。
人性經不起考驗,更何況傅斯舟原本就是一個時時刻刻都在權衡利弊的利己主義者,他現在願意支援自己也不過是因為自己和他是利益共同體罷了。
如果傅斯舟知道自己或許不能再給他助力、甚至可能讓他身敗名裂淪為笑柄——總而言之,他不想連傅斯舟這一絲以利益為出發點的溫柔都失去。
「——當然。」阮綏音彎起眼睛。
傅斯舟意識到自己手裡還夾著煙,後退了一步想離他遠一些,他卻捏住了自己的衣角。
「你嗓子金貴。」傅斯舟用一種哄孩子的語氣說,「如果你的粉絲知道我讓你吸二手菸,下一個被網暴的就是我了。」
「他們不會知道。」阮綏音狡黠地勾唇,不僅沒鬆手,還將傅斯舟拽近了一些,學著傅斯舟的語氣,眨眨眼睛安慰他,「別怕。」
傅斯舟忍不住笑了,正要說什麼,他便轉而攀住了傅斯舟的肩膀。
傅斯舟一時有些愣神,只是任由他那輕巧的力令自己為他屈身,將自己拉近他,臉頰幾乎與他的鼻尖擦上。
然後他湊近傅斯舟耳邊,道:「——我會保護你的。」
他聲音很輕,靈動又飄渺,彷彿在唸什麼蠱惑人心的咒語,在很近的距離裡襲得傅斯舟骨頭髮酥,血液像倒灌進輕柔的潮汐,瞬間溢散開來,貫通全身。
然後趁傅斯舟發怔時,阮綏音將他指間的煙奪了過去,夾在了自己唇間。
他吐出的煙朦朧了臉龐,隱去了他頰邊的傷痕,那濕潤的眸光也被霧化,令他看上去頹靡卻純潔,易碎卻又柔韌,像個墮落的天使。
傅斯舟沒有問他為什麼會抽菸,什麼時候學抽的煙,只是在他還要抽下一口的時候不輕不重地制住了他的手腕舉過一旁:「不許抽。」
「——不許抽,阮綏音。」
聞言,原本一臉漫不經心的阮綏音看著傅斯舟眼睫低垂、略顯嚴肅卻又帶著無奈的臉龐,微微睜大了眼睛,盈起淺淺的淚光。
「不許抽,顧望景。」耳畔彷彿響起久遠得失了真的話音。
記憶裡向斯醒那清俊疏朗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