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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懷疑他炙熱的情感，比對任何一個女人都要用心。與他相愛的每一天都刷成了玫瑰般的金色，每天睜眼醒來就開始想，他在做什麼，有沒有起床，早餐吃的什麼啊，不要喝牛奶。

每一次的接吻都比上一個吻愛得更深，她開始陷進他蜜糖的沼澤中了，愛情真是甜蜜醉人。

楊仟仟看到兩人在茶水間忘情地接吻，深入舌尖，陸星昀手還伸進了人家的衣服，林秘書都軟軟地掙扎說&ldo;不要在這裡了&rdo;，羞紅了楊仟仟的老臉。這時候才感覺兒子……也是個成年男人，而且，欲|望那啥還挺旺盛的，當媽的總是習慣性地把孩子當小孩子看，楊仟仟老遠地走開。

窗外&ldo;陸娟&rdo;已經帶著她的羊寶寶在草坪上走路，小小綿羊跪著吸奶。

女傭問她今晚有無想吃的東西，楊仟仟說，&ldo;都可以，待會去問問林秘書想吃什麼。&rdo;

夜晚，楊仟仟把窗簾拉起來，告訴女傭說她想睡著懶覺，明天十點再來叫她。

楊仟仟回到了現實世界。

現實世界裡她只是睡了一覺，時間相比她走的時候，走了十四個小時。

世上唯一不可抵抗的是滾滾往前走的時間。

四時有日打電話過來，她打了個哈欠，&ldo;我已經不眠不休寫了十幾個小時，兩萬字，你走過的劇情，我都要寫，手都打麻了。&rdo;

&ldo;辛苦你了。&rdo;

楊仟仟滑著手機看評論，她已經不敢看原文了，怕看到什麼羞恥的事情，&ldo;你被罵得挺慘的。&rdo;

&ldo;是啊，心好痛。&rdo;

&ldo;我去給你投個深水。&rdo;

&ldo;謝謝。癌症研究還是沒有進展啊。&rdo;四時有日說。

&ldo;是啊，我時日不多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在小說裡一直活著。&rdo;

&ldo;仟仟，你覺得小說裡是現實嗎?&rdo;

&ldo;對於你是小說，對於我，它是我存在的另一個真實世界，那裡有我愛的人。&rdo;

&ldo;心情複雜，這是我塑造的最成功的一次角色，完整的框架和結構。我在懷疑，我所處的世界，是不是也是在小說中，就是咱兩都存在的世界是不是相對於更高次元的人，也是虛擬的。你有看過《北京摺疊》嗎?&rdo;

&ldo;沒看過，&rdo;楊仟仟起身，病房裡的腥氣很難聞，她走到外面的陽臺，推開窗戶，冷冽的空氣鑽進來，現實世界還是冬天，昨夜是下了雪嗎，地面濕漉漉的。又說了一遍，&ldo;我沒看過。&rdo;

&ldo;看過電影盜夢空間嗎?&rdo;

&ldo;看過。&rdo;

楊仟仟把窗戶關上，病房中其他病人對流入的冷空氣不滿了。

&ldo;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夢中夢，小說中的小說，我是否也真實存在?&rdo;四時有日感嘆道。

&ldo;思考是活著的人的權利，好好活著。&rdo;

作者讓她和家人相處相處，作好再次回到小說中的準備。

楊仟仟的爸爸提著保溫盒出現了，頭髮一夜花白，萬萬背著書包也跟了過來，把髒兮兮的書包往她床尾一放，脫掉羽絨服，他裡面穿的是黑白色的校服，和她之前高中校服一樣，只不過萬萬是塞錢進去的，她是自己考的。

爸爸把食盒轉開，送到她手中，&ldo;今天還難受嗎?&rdo;

楊仟仟搖搖頭，還沒到難受的時候，最後三個月才是最難熬的。

食盒裡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