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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江應潯否認。
齊鈺突然接聽了個電話,她收回了之前的放鬆表情,現在更像是公事公辦,說道: 「對,位置已經發你了,我已經接到了,你直接過來就行。」
「你爸在過來的路上,待會一起回去。」齊鈺沒有加任何鋪墊地說道。
單刀直入,這個稱呼真是陌生了很多年,久遠到似乎早已從自己的人生中被剔除出去了,江應潯的眼神在黑暗之下透露著晦暗,半張臉隱匿在黑暗之中。
過往的記憶變得模糊,但努力想想的話,還是依稀可見的。如果南有歲記得沒錯,他記得江應潯的爸爸應該是個很嚴肅的人,嚴肅到讓小時候的江應潯每次心情都會變得陰沉低落。
車上,江唐嶽和齊鈺坐在前面,他們倆之間的話題也很少,僅僅是交談了一些必要內容,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考完了?感覺怎麼樣,有多大的把握。目標決定路程的寬度和深度,早早定下目標才能更好地解自己的需求,本來不想讓你留在這邊的,但如果你很想留不願意離開的話,也行,只是這樣的做法不明智,欠缺考量。」
「你媽媽已經和我說了大致情況,我個人還是勸你再好好想一想。」
劈頭蓋臉說教讓車內氛圍變得壓抑又窒息,完全是壓倒性的談話,聽起來留有討論空間,細細想來在每個孔縫之間都有著他自身強迫性的想法滲入。
「你自己的想法呢,有沒有具體的規劃,說出來我給你參考一下。」
安靜得可怕,車內打著涼氣的聲音彷彿下一秒也要卡頓,身體中的某些部件在緩慢失靈,南有歲坐在江唐嶽的後面,他抬眼看了一眼,這樣的壓迫感換誰誰都受不了。
「我想報考n大。」
「n大?你開什麼玩笑。」江唐嶽的情緒失控一次,導致方向盤晃動的幅度有些大,明顯感覺車身跟著瞬間轉移一下了,他閉了閉眼睛,沉下氣問道: 「但願不是我所想的那個n大。」
「是。沒有第二個。」江應潯說道。
江唐嶽平緩了心情,說道: 「不要衝動,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家鄉有這麼巨大的迷戀感,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什麼就是什麼。」
「一年前擬填報志願的時候我就選擇了這個學校,你有你的想法,」江應潯繼續說, 「我也有我自己選擇的權利。」
「你……真是說了你也聽不懂。」
「夠了。」齊鈺揉揉太陽穴,她的聲音透露著不耐煩, 「n大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嗎?你眼中只有你自己的想法和利益,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是不是,我看你是利益薰心把自己燻得連姓什麼名什麼都不知道了,不要把你的想法強加給別人身上,何況他還是你的孩子。」
「算了,我不說了,隨便你們。」江唐嶽停下車,憤憤地開了車門自己走了出去。
齊鈺像是早都猜到了這個結局一樣,她繞到另一邊坐在駕駛位上,說道: 「不用理他,他就是個瘋子。」
「我跟你們說這些幹嘛。」齊鈺重新啟動了車,開得速度很慢,緩緩說道: 「別管別人的眼光,哪怕他是你的親人。他們所以為的不一定正確,只要是你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就可以一直做下去,沒有人有權決定你們的人生。家庭出身影響是很大,但沒有必然性,父母起到的作用是輔助,但絕不是決定,這一切都要看自己的想法。」
「而且,我覺得你的選擇很好,真的,我沒有特意安慰誰的意思,這本來已經很不易了。」齊鈺看看後視鏡。
「嗯,我知道。」
長時間的緘默下,南有歲的心中也被填充著一團黑色線狀物體,又鬱悶又煩亂。他知道江應潯現在肯定被各種思緒塞滿,只是表面風平浪靜而已,他面對的壓力遠比自己想像得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