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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毅棠的華麗華為,既流露出對蘇旺聲心知肚明的諂媚討好,又暗含著對沈如筠的冷嘲熱諷。那些有心人自然能夠聽懂其中針對他們的弦外之音。
當沈如筠聽到吳毅棠言語中的譏諷意味時,內心仍舊像被針刺般疼痛,但越是如此,就越令她對這段婚姻感到絕望,對自己盲目放棄自我的懊惱。
邱佳麗本就是故意挑起事端,才拉著吳毅棠一同來找父親。
此時她更是伺機開口道:“對了,吳太太,聽吳先生說你們分居了,準備離婚了是嗎?”她扯唇一笑,且笑得很甜,顯出一副關心體貼的樣子。
沈如筠驀然垂下頭,掩下了眼裡的落寞和悽然,出口的話已是冷淡如水:
“破鏡難圓,有了裂縫的婚姻是永遠也修補不了的。”
吳毅棠聞言朝她甩了一個眼刀,目光陰冷刺骨,透出難掩的怒火,他實在難以想象,沈如筠竟然能夠如此冷靜鎮定!彷彿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是,婚姻一旦失去了信任,兩個人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這這一點,我和如筠都心知肚明。因此,我們選擇以一種相對平和的方式結束這段感情,可以說是好聚好散吧。"
他擺出一副寬容豁達、大度灑脫的樣子,但其實內心早已怒意澎湃,隨後又鄭重其事地說,“如筠,我們找個時間去辦離婚手續吧。這樣對彼此都是一種解脫。”
他無力的強顏歡笑底下一顆心還是會被妒火和憤怒撕扯得生疼,畢竟十年的相守相伴最終竟要落得分道揚鑣的下場。
沈如筠的眼神越過吳毅棠,目光落在不遠處桌子的高腳杯上,被璀璨的燈照射得五光十色,流光溢彩,她平波無瀾地回道:“好的。”
邱佳麗很驚訝這夫妻倆一臉淡漠的決絕樣子,尤其是沈如筠簡直太冷靜了,她在她臉上根本就搜尋不到半點難受的異樣。
她這才高傲地收回了審視的目光,嘴角浮起一抹竊笑。
“真的很遺憾呀!兩個月前你們看起來多恩愛啊,我還以為你們很快就會有備孕成功,然後順利升級做父母的......看來世事無常,人生多變,感情也如此,變幻莫測。昨日還如膠似漆,今日卻形同陌路......”她唏噓不已,冷笑聲卻滲出些一絲悲情。
蘇旺聲轉頭向她投去一瞥疑惑的眼神,帶著責備的語氣數落道:“你這孩子,年紀輕輕,怎麼說起話來老氣橫秋呢。”
吳毅棠本來就如坐針氈,心猿意馬,邱佳麗的這番話,在他聽來就是完完全全的冷嘲熱諷。
如果不是礙於她的身份,他絕對要“回敬”幾句。
而沈如筠倒顯得平靜得多,她淡掃了邱佳麗一眼,卻分明從她的神色裡看出了她的落寞和困惑。
“其實生活裡也有很多恩愛夫妻,白頭偕老呢。這也是強求不了的。順其自然就好了。”她忍不住溫言道,女人最懂女人的脆弱和感傷。
江松濤兩手放在膝蓋上,猶如一個乖巧聽話的孩子,突然郎朗大笑道:“吳太太說得太好了,我相信我一定會讓小麗幸福的!”話音一落,便把炙熱深情的目光投落到在身旁的邱佳麗,笑意盈盈,虔誠篤定。
“哈哈,松濤這孩子可真不錯啊,小麗,你可要好好珍惜!”蘇旺聲忍俊不禁道,對著邱佳麗也投去了讚賞欣慰的目光。
邱佳麗眼神冷厲地回瞪了江松濤,表示她心裡極大的不悅,江松濤一秒即懂,黯然地低下了頭。
這幾個人幾百個心眼子,試探打量,各自盤算。
時間悄然行至午夜,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光彩炫目、燈光輝煌的舞會也終要結束。
每個人似乎都在這一片熱鬧喧騰的海洋裡尋得了各自的獎勵,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陸陸續續送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