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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山好像終於鬆了口氣,嘴裡不斷說著,好好,眼皮子也開始慢慢的合上,只是一直在重複著,好這個字,直到說不出來,臉上肌肉放鬆,滿意的笑著。
雲林臉上淚水,無聲滑落,緊緊抓著吳山已經冰冷的大手,這一刻,天地寂靜,只有風輕輕吹過山谷的聲音,似乎不想打擾了疲憊睡去的武夫豪傑。
王洛看著緊緊抓著吳山大手的雲林,無奈的嘆了口氣。
朝飛霞已經轉頭過去,不忍心看向那邊,朝歌放慢了咀嚼草根的動作,儘量不發出聲音。
天地間,只有微風拂面,與世長存。
過了好久,王洛才站起來,走到依舊緊緊抓著吳山的大手,不願意放開的雲林面前,輕聲說道:“雲林,老吳他已經走了,他說這裡是個好地方,的確,我也覺得不錯……”
雲林根本還沒從悲傷中走出來,冰冷的說道:“給我住嘴,給我滾開!”
王洛還想在說什麼,這種心情,他比誰都理解,當年,自己姐姐離開,他何嘗不是如此,只不過,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都要替死去的人好好活著才對。
朝飛霞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王洛身邊,將王洛拉開,輕聲說道:“王洛哥哥,現在也沒什麼事,就讓他多待一會兒吧!”
王洛看了眼朝飛霞,又看看雲林,無奈的點點頭,跟著朝飛霞一起坐了下來,等著雲林平復點心情。
又坐了一會兒,朝歌將嘴裡嚼著的草根吐掉,徑直走向雲林面前,一把將雲林拽了起來,怒瞪著雲林:“雲林是吧,老吳已經死了,死了你知道嗎?你這樣愁眉苦臉,看著他,有什麼屁用,只會讓他走的更難過,你知道嗎!!”
王洛和朝飛霞也沒想到,朝歌會突然的站起來,衝過去一把拽起了雲林,兩人都來不及阻擋,此刻,也急忙來到兩人身邊,王洛說道:“朝歌,你幹什麼,快點放開他!”
朝飛霞也急道:“哥,你幹什麼,就讓他多待一會兒不行嗎?”
朝歌一把甩開雲林,看著一臉陰沉的雲林說道:“我脾氣性格是急了點,但說的是實話,我們讓你多待一會,難道吳山就會醒過來?死者為大,你這是拉著他,不讓他入土為安,我剛才還對你有些同情,可……是我錯了,我呸!”
朝飛霞急忙將朝歌拉到一邊,還真擔心兩人打起來,王洛正要說什麼,雲林無力的擺擺手,看了眼安靜的吳山,一臉平靜的說道:“你們走吧,不用管我了,老吳我自己會安葬,就不麻煩你們了。”
王洛沒有離開的意思,走過去輕輕抱起吳山,說道:“老吳不是你一個人的老吳,也是我的老吳。”
雲林無奈的嘆了口氣,沒有阻止王洛,而是輕聲說了句,謝謝。
山谷寂靜,風也安詳。
雲林將一罈剛剛揭開泥封的酒水,灌了一大口,然後全部倒在吳山的墳堆前面,臉上帶著笑意:“老吳,走一個?!”
沒有回應,風吹寂靜,山谷無聲,雲林頓時哭喪起了臉,開始破口大罵起來:“老吳,你不講信用啊,我們一起進來,現在卻要我一個人出去,你的義氣呢,難道都是吹牛皮的麼,你要說的話,為什麼要找我幫忙,你怎麼自己不去說……”
朝飛霞有些擔心的看了王洛一眼,王洛搖頭說道:“沒事,就讓他最後發洩發洩就好了。”
朝歌站在一旁,沒有出聲,就只是安靜的看著瘋了一樣的雲林,和安靜的墳堆,臉色淡漠。
在凡正溪和師兄辰慕,以及沫怡融和老僕澤洛下去之後,平靜的水潭,突然的波濤洶湧,翻起驚天駭浪,浪潮激盪向岸邊,將屍首都捲進了深潭之中,留下來的兩個持劍中年男子,不得不退後,以免被浪潮打溼。
在水潭底部,凡正溪和師兄辰慕站在一起,沫怡融和老僕澤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