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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婦人四十來歲,生的風韻猶存,雷秉尤覺這婦人面熟,卻又想不起來何時見過,突然間天光一開,叫道:“哎喲,你,你莫不是倪大姐!”。那婦人正是顧彪之母倪氏,見到雷秉,也愣了一愣,大喜道:“原來是恩公”,當即便要跪拜。雷秉急忙將她拉起,說道:“這可使不得,倪大姐,你可算來華山了,我還怕顧師弟不接你來,你面色大好了,是病見好了罷?”,一時間問題不斷。
倪氏道:“說來話長,咱們回住處再說”,忙將小攤收起,裝上小車,三人齊往西頭衚衕去了。
聽倪氏說來,當初雷秉走時,勸告顧彪將娘帶到華山,顧彪仍有猶豫,倪氏道:“雷少俠說的是對的,我這條命縱算撐不過去,死在路上也強過死在這裡”。顧彪便趁第二日他爹外出打秋風,當即僱了車馬,南下西行。一路山清水秀,倪氏久臥病榻,看得賞心悅目,十分新鮮。再加上一路上顧彪逢店便抓藥煎喂,治療得當,又少了他爹胡攪蠻纏,雖然數月的舟車勞頓,待趕到華山腳下之時,倪氏身體反倒大有改觀。其後顧彪又朝師兄弟們借了點錢,租了一間陋室,讓母親落下了腳。倪氏一朝逃離惡夫,可謂是絕境逢生,心緒大好,對將來大生憧憬,她見得此處竹子極多,便便拾起舊日手藝,做了些竹傘竹扇等物品來賣,也堪堪可以維持房租及日常花銷,日子漸漸上了正軌。日常飲食也強了許多,不知不覺幾個月下來,面色漸漸紅潤,體態也較先前豐盈了不少。
雷秉聽得連連點頭,大喜道:“這是好事,倪大姐,你這病縱然一時斷不了根,只要吃得好,睡得好,心情舒暢,性命無憂”。
倪氏笑道:“雷少俠,你別叫我大姐啦,我可長了你二十多歲”。
雷秉道:“我原先是鏢行出身,出門在外,圖個友善親近,凡女子均叫大姐,男子均叫大哥,總之往小了叫準沒錯,這是耳聞目染的毛病。也好,我自此便叫你一聲‘伯母’罷了,只是聽起來卻怪怪的”。
倪氏笑道:“雷少俠勿多心,非是我自命年長,只因你是我兒子的師兄,若是輩分一亂,少不了惹人譏笑”,又望著王採喬望,問道:“這一位美貌姑娘可是你的妻子麼?”。
雷秉點點頭,望著王採喬微笑道:“還沒拜過天地,對啦,嗯,伯母,我眼下要先回山見掌門和師叔們,想讓她在你這裡安頓幾日,待我,待我處理好事情,再另給她覓個落腳處,不知你這裡方便與否”。
倪氏正色道:“雷少俠好見外,我能活到今天,好歹像個人樣,大半是仰仗著你的。顧彪幾月才下山一回,我也正想有個伴陪著說話呢。只怕我是個病人,要遭姑娘嫌棄。不過日常飲食起居,我自注意著些”。
雷秉道:“咱們畢竟習武之人,身骨硬,住上個幾天不打緊”,自替王採喬鋪床疊被,片刻後倪氏已張羅出一頓午飯來,魚肉湯菜,甚是豐盛。雷秉用完,將王採喬一望,頗為依依不捨。王採喬知他懼怕師門責罰,將他拉過一邊,說道:“醜媳婦總歸要見公婆。你記住,怎麼罵你打你不打緊,若要戕你殘你,絕不可愚忠忍受,大不了一走了之,反倒更好”。
雷秉連連點頭,擁了她一擁,下了決心,便往華山登去。待到半山腰,心中更是忐忑難安,陡聽一聲叫:“雷師哥!”,正是清泉。雷秉提不起勁來,強作一笑,道:“清泉,好久不見,我這次本來只是去看望顧師弟母親的,卻搗鼓了一大堆事出來,掌門,師叔們都很不高興罷?”,他裝作漫不經心,心中卻實在忐忑,這是在旁敲側擊探問。卻見清泉面色默然,只將他領入涼亭安坐,說道:“雷師兄,你且坐著歇一陣,我去弄點飯菜來給你吃”。雷秉忙道:“我剛過午,肚子飽著呢”。清泉半點不聽,只道:“你就在這裡等著”,扭頭往山上便跑。雷秉大覺奇怪,一時摸不清狀況,忐忑中等了半個時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