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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秉微微一驚,心想這貝鐵羅畢竟容不得我,我若不是趁早逃出來,遲早要遭他毒手,當下心中一緊,暗暗去瞧王凌風的面色。
王凌風只冷笑了一聲,毫不猶豫說道:“你出去回話,這裡都是好友親朋自己人。不用他來操心”,當下命人置辦夜席,款待雷秉。
王凌風酒量不低,興致很高,一杯杯勸將過來,雷秉一來愛酒,二來不便推辭,被灌了個大醉,迷糊睡去,突然川北之事入夢,沾滿血紅的鋪蓋,慘白冰冷的死人臉,撞入目中,和再度置身那間凶宅一般,駭然轉醒,嚇得環目一瞧,只見身處一間雅緻的臥房,這才長出了口氣。
他擦了擦滿頭的汗水,突然間又對王凌風生出了狐疑,心想我昨日殺了弓先生,他事後卻半點不問我緣由,也閉口不問我的身份來歷,豈非不合常理?貝鐵羅派人來示警,他面無異樣,瞧也沒朝我這陌生人瞧一眼,難道他真是老糊塗了,對我半點不疑?
也或許他是擔心打草驚蛇,先將我穩住,再慢慢捉了我拷打逼問?這麼一想,出了一身的冷汗,又搖頭:不,他要真收拾我,昨夜趁我大醉,已將我五花大綁了,又豈會讓我酣睡到此時?
想來想去捉摸不透,不過無論如何,此地是不能多呆了,頓時如坐針氈,爬起床推開窗,雖尚無天光,但已有勤勞的晨鳥在嘰喳,便快速地穿好衣衫,拿好行囊長劍,輕輕推門而出,從亭邊長廊繞過來,剛跨出拱門,正撞上一人在院子裡晨練,不是王凌風又是誰?
雷秉不知他是否已發現自己,正進退兩難,王凌風已轉過頭來:“雷少俠起得早呀,昨夜酒醒得如何?來和老夫一起練練罷?”,說話間,雙臂猶舉動著四五十斤的鐵鎖,天色尚暗,也瞧不出他臉上是笑還是非笑。
雷秉有幾分怵頭,咽口唾沫道:“多謝老英雄這兩日好招待,可我身有要事,要朝你告辭了”。
王凌風“哦”了一聲,笑道:“什麼事這麼急?你救了我閨女,我還指望你多呆上一陣,讓我略表感激”。
雷秉堅定地搖了搖頭:“那不過是舉手之勞,老英雄不必放在心上。告辭了!”,拔足往外急走。王凌風突高叫一聲:“雷少俠要走,還不快進來!”。
雷秉心中一震,當即止步,左掌不由自主按向腰間。他還道有伏兵衝出,卻是一個僕人牽了兩匹馬來。王凌風接過馬韁,微笑道:“貴人事忙,我知道你久留不得,早給你備了良駒代步。我送你一程,順便帶你逛逛我這些莊子,土地,產業,往後你若再來此地,也不會尋不著我”。
雷秉暗自鬆了口氣,心想原來他是一片好意,我自己做賊心虛,杯弓蛇影,未免太也可笑,當下羞慚不已,便笑道:“使得!老英雄先請!”。
王凌風翻身上馬,回頭道:“雷少俠,咱們年紀差了足有半百,不過相逢一場之下,也還算投契。人世茫茫,動如參商,今日有緣一聚,餘生未必再能見面。咱們好好逛一陣,說說話,你也不急在一時,對麼?”
雷秉本是打算赴死之人,聞言陡增傷懷,正色道:“好,若逛得累了,咱們路上再歇歇腳,喝喝酒。老英雄若不嫌我淺薄,咱們論論刀劍佐酒也行!”。
王凌風眼睛一亮,點頭道:“妙哉,妙哉,咱們忘年之交,把酒論劍,如此快意之事,實在難逢,便該清清爽爽,無牽無掛。我便將一件猶豫已久的事做個了結,免得仍是縈繞心間,敗了今日的興頭。”。雷秉相問何事,王凌風道:“不過是要交待幾句話,你先隨我去一趟貝家堡!”。
雷秉雖有顧忌,卻又心想:他若真識破了我,早已將我擒住,斷無如此迂迴曲折之理,只不過要防著貝鐵羅認出我來,否則必又生出許多變數。便將頭巾裹得嚴實,遮住了大半張臉。
王凌風到了練兵場。一個教頭瞧見,忙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