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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看著楊大郎的神色,張澤有些不忍,便叫住了他
後者臉色一變,有些期盼的看著張澤
張澤整理了下思路,直截了當的說道“大郎,如果你父親同意,我就同意,關鍵之處還在你父親那裡,你回去好好跟他講講,講講你為什麼想去戰場上,老令公也是久經沙場之人,想必能夠體會你的心情”
聽完張澤的話,楊大郎的心情如同坐過山車一般,此起彼伏
“我爹他不會同意的,他希望我能娶妻生子,傳承楊家的香火”楊大郎表現的十分沮喪
“我爹從我小就跟著爺爺駐守邊關,時常一年才回來一兩次,我和他聚少離多,但他對我的要求卻最是嚴苛!
那些年,我和二弟三弟在家中,只有我娘教我們武藝,直到有了老四,爺爺從邊關退了下來,才在家中教授我們武藝
如今我本事不濟,不如弟弟們那般武藝過人,可我也不想拖後腿!我不想外人談及我楊家時,說個個都是好漢,唯獨大郎是個獨眼的廢物!我只是想證明自己,我楊延平也不是孬種!”
說到最後,楊大郎的語氣中竟帶著一絲哭腔
你能想象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了,當眾落淚的場景嗎?
場中幾人互換神色後
張澤叫來一個小吏,讓其去楊府請楊業過來
“大郎啊,你彆著急,你是為我征戰才丟的這隻眼,我張澤肯定不會不管你,此事我來跟老令公商量”
安撫住楊大郎的情緒,張澤就在想,此事該怎麼去跟楊業去講
其他幾人見張澤閉目沉思,也就沒有再說話,靜靜的等待著
這裡距離楊府不遠,小吏一說明情況後,楊業就急匆匆的跟來了
“見過州牧大人”楊業一拱手,卻並未行禮
張澤知道楊業肯定是猜出什麼,故意擺出這幅生分的樣子
“令公,軍情緊急,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雍州一帶兵情變幻,現在您的其他幾個兒子都在渭水一帶徵戰,如今剛平了西北軍殘部,斜谷關需要有人鎮守,我想讓大郎帶兵前去,不知你可否願意?”
沒有想到張澤說話如此直接,楊業的臉色突變,一雙眼睛帶著些許怒意瞪著張澤
張澤面不改色,直視楊業的目光“我知道您與我事先有約,我也知道您在擔心什麼,可是你又怎麼知道兒子們的想法呢?是!您是為了他們的安危考慮,可好男兒生於天地間,自當建不世之功,才不枉來人間走上這一遭,不妨您老也聽聽孩子們的想法?”
靜靜聽完張澤的一席話,楊業表情變得陰晴不定,但仔細看去,不難發現,怒氣正一點點的消散
“大郎,你就真的那麼想上戰場嗎?戰場上那麼危險,有什麼意思嗎?”楊業突然說道
聽見父親的問話,楊大郎毫不猶豫的說道“那父親您呢?您年輕時又是怎麼想的?”
“我!”楊業一瞬間感覺自己老了,整個人的氣一散,不再像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只像一個英雄遲暮的老者,又或者是一個擔心孩子的老父親
“唉~”長長的嘆息一聲,楊業躬身向張澤行禮
張澤慌不迭的扶住“令公不必如此,有何吩咐但說無妨”
“我這幾個孩子以後就拜託給州牧大人了,我希望啊!州牧大事已成,天下太平的時候,我這把老骨頭還能看著這幾個孩子,我也能享受兒孫繞膝的生活”
說完,楊業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可那步履蹣跚的模樣,卻令楊大郎淚流不止,想上前去攙扶
可楊業一甩手“既有主,則聽主令,我還未老,能照顧自己”
一生要強的楊業終究還是那個要強的性格
“在外征戰,刀劍無眼,切記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