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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四娘與潘姬各自只帶了一位貼身丫鬟進府,侯爾幹特意囑咐過,鼓樂隊等班底府中都有,只讓兩位花魁輕裝簡從前來,那時的戲班子還遠不如後世複雜,有“七科七律”明顯分工,她們帶的丫鬟就負責了花魁的化妝服飾等一切雜務,而何四娘因為在百戲門沒有配丫鬟的習慣,所以就由盛戲門臨時給準備了一個。
侯爾幹府中有自己的戲班子,戲臺戲服都是現成的,到府後稍做準備,當天傍晚何四娘與潘姬就領命上臺唱戲。
何四娘與潘姬這種花魁表演的都是曲戲,雖然火荊門是以雜藝為主,但“曲”、“藝”不分家,為了賺錢該唱都得唱,何況她們臉蛋都長成這樣了,不給特長髮揮出來,卻上臺表演什麼頂碗走鋼絲、端水跨火盆,那不扯淡一樣麼。
傍晚吃過飯,戲臺上準時鳴鑼,侯爾幹給戲臺佈置的倒很精緻,面積雖不大,但雕樑畫棟顯然用了心,兩側立柱甚至還鏤刻了一副對聯,上為“戲字半邊虛”,下為“愛乃心上物”,橫批“假戲真做”,似乎對漢人的戲曲文化十分喜愛。
到了唱戲的時候,臺下的情形卻讓何四娘有些意外,院子裡竟然只擺放了一張桌子,侯爾幹獨自坐在桌前,身後有兩位婢女服侍,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看客了,整場戲曲僅僅是為侯爾幹一人表演的。
何四娘當時也沒多想,只以為是家中親眷地位低的緣故,與潘姬輪番唱了幾段,等到兩人一同上臺時,侯爾乾的神情明顯起了變化。
侯爾幹這人的長相也不太中看,面部顴骨很突出,乍一看好似猿猴,兩眼有一隻的黑眼珠子還很小,而且總向上翻著,但只要腦中在琢磨什麼,小眼珠子就會翻下來滴溜溜的轉,這時轉了轉就盯著何四娘胸口不動了。
何四孃的身材自不必說,穿上戲袍絲毫不耽誤曲線流露,加上火荊門表演的戲曲為了凸顯雜藝底子,動作設計的都很大,扭來扭去看的侯爾幹是口乾舌燥,不斷擺手讓婢女倒酒,接著趁何四娘與潘姬轉身不注意時,低聲對婢女耳語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婢女又端了一壺酒來,同時盤案上還多出兩個酒盅,酒盅提前都斟滿了酒,侯爾幹拍拍手,示意鼓樂停下,然後對臺上何四娘二人說道:“美人兒們停一停,過來喝杯酒休息下。”
何四娘與潘姬領命,來到桌前不敢遲疑,紛紛給杯中酒一飲而盡,接下來不出所料,片刻後兩人就暈了過去。
這裡何四娘留了個心眼,為她之後能撿條命埋下了伏筆,她喝到嘴中的酒並沒有吞,而是含在口中,好在侯爾幹下的迷藥勁頭很大,喝完酒都沒來得及客套言語,迷藥就開始發作了,不然何四娘只要說話,必定會露餡。她含著藥酒,眼角瞥到潘姬身子晃了晃,自己也急忙順勢倒地,過程中把嘴微微張開,好讓酒順著嘴角淌到身上,在神不知鬼不覺中給整盅酒吐了個乾淨。
不過何四娘雖然一點迷魂酒沒喝,但迷藥的勁頭畢竟還是太大了,只在嘴中稍微含了一會兒,產生的藥勁已足夠迷暈一個人,何四娘躺在地上,正想細聽周遭動靜,忽然腦中轉了兩圈,一股巨大的眩暈感隨之而來,她連反應都來不及,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何四娘只感覺渾身涼颼颼的,她不敢睜眼,先是支起耳朵聽了聽,發現不遠處傳來“嗒嗒嗒”的聲響,似乎是什麼地方在滴著水,而水滴聲附近,還有一種規律的吱呀聲。
何四娘小心眯起眼睛,周圍的環境很昏暗,眼前正對著的是某間房屋的樑柱,她又側了側頭,循著吱呀聲看過去,就見十步開外有個人影站在一張木桌前,正背對著自己不知在幹什麼,那人影看著像是侯爾幹,而他身側隱約還垂著兩條腿。
侯爾幹斜後方還擺著幾張桌子,一盞油燈放在桌角,藉著光亮能看到上面並列躺著兩個人,正是隨何四娘與潘姬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