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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意正酣,在確定了南下的路線和時間後,鬼臉道士幾人就開始喝酒閒聊起來,這時雙眼迷離的孟青遙說道:“哎這酒勁上來了,小弟倒忽然想起件事來。”
“啥事孟家兄弟?”
“你們這次進徽王陵,途中可遇到過同行?”
“同行?聽龔老大說徽王陵之前確實去過一夥摸魚的,但那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而且早都死在裡頭了,孟兄弟這話從何說起?”
“不是之前,而是在你們走了之後,昨日下午鋪子裡來過一個道士,進來直接買了許多下斗的工具,還問我見沒見過一個歪臉道士或是美豔婦人,小弟一尋思這找的不正是你們麼?趕忙搖頭表示沒見過,那道士也不在意,付完錢轉身就走,臨走時還撂下一句話——一汪死水繞邊走,陰陽兩路莫探頭,小弟感覺你們可能粘上尾巴了,急忙追出去想問個究竟,但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經沒了蹤跡,後來這事小弟一忙活就給忘了,直到剛剛喝著酒才忽然想起來。”
“這鳥人是哪路的妖怪?怎麼光打聽道長和四娘,是不是瞧不起灑家呢?那兩句鳥語又是啥意思?”
“是陰陽真君!”鬼臉道士放下酒芍,皺眉道:“蘑菇門內常把兇墓比作死水,這句話應該是在告誡我們不要插手徽王陵,如果遇到太極宮的人更要退避三舍。”
“太極宮的人就是陰陽真君?”何四娘問道。
“嗯,陰陽真君和搬山道人一樣也都是道士打扮,但陰陽真君行事卻極為高調,蘑菇門裡除了卸嶺盜眾就數他們最跳,這他孃的是把咱當成江湖散盜了,拿切口掂量咱們呢。”
“這麼說真讓小弟猜著了,可他怎麼會知道徽王陵的訊息?”
“四娘在被齊老太捉住之前已經往江湖上放出口風了,一些同行得到訊息並不奇怪,不過從結果來看,這位同行陰陽真君氣勢整的挺足,但墓找的卻似乎不大順利,我們來回一道也沒碰到他。”
“他就偷著樂吧,真碰上灑家還不給他眼珠子摳出來掉個個?”
“陰陽真君狂妄歸狂妄,可手底下的本事也不是吃素的,咱們絕不能過於輕視,好在這次進山沒有碰上,不然免不了又是一場惡戰。”
“這次雖然沒碰上,但道長你們日後也得留些防備,暗處的箭最難防,何況不僅僅是陰陽真君一家,蘑菇門內可能許多門派都注意上你們了。”
何四娘苦笑道:“不是可能,而是已經很多了,今樂府的齊老太恨我們入骨,陰陽真君與絕字營也在覬覦徽王陵的寶藏,朝廷四處還有通緝的海捕文書…這些都是明面上的,背地裡…”
“別犯愁四娘。”羅老七安慰道:“債多了不壓人,該吃吃該喝喝,想成家生子了我們哥仨也能幫把手,愁啥呀,喝酒!”
“貧道就佩服老七這點,心寬還不要臉,不過有時候咱們也得像老七一樣往好的地方想,再愁日子都得過,何必自尋煩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貧道就不相信諾大個中原還沒咱們的立足之地了?”
“道長好氣概!”孟青遙將鬼臉道士杯杓斟滿,說道:“小弟自幼生性孱弱,父兄帶我下鬥,我能在鬥中嚇哭出來,墨者行會這面旗傳到我這基本算是斷了,只能經營間木匠鋪子爭取把墨家手藝傳下去,但自從見到道長與羅兄之後,小弟就感覺你們能在蘑菇門內廝殺出個大名堂,如今有四娘搭夥更是珠聯璧合,小弟今天在這裡擅自做個主,如果道長你們想的話,日後在江湖上大可以打著墨者行會的旗號行事,我們墨家別的沒有,江湖威望還是有一些的,如此既能替你們省卻許多麻煩,又能了了小弟的一個私心,把墨者行會傳下去。”
“不不不!這萬萬不可!”鬼臉道士想都沒想立馬推辭道:“墨者行會傳承了近千年,門徒遍佈世間各地,我們幾個翻屍摸魚的如何敢擔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