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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澤目光森森地看向兩人,問道:“昨夜鍾北堯在自己府上的靈堂中被人殺死,其死狀可怖,你二人均在現場,被鍾夫人抓個正著,可有此事?”
吳澤的聲音低沉溫厚,聽起來很是好聽。
但眼下,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
聞言,虞梔纓立刻挺直了腰板朗聲道:“回稟大人,確有此事,但兇手並非我二人!我與李樹聞趕去靈堂時,鍾北堯已死。”
吳澤皺起眉頭:“拒鍾夫人所言,案發當時,整個靈堂,只有你二人,你們該如何解釋?我聽聞你們初到鍾府,就與鍾老爺起了衝突。鍾老爺愛妾在你們送來的棺材裡離奇死亡,此案還未勘破,你們作為客人留宿鍾家,夜半不睡覺,突然出現在靈堂之中,又該作何解釋?”
吳澤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虞梔纓聽著不免皺眉。
“大人,那鍾北堯是被匕首刺穿心臟而死。我自幼使槍,整個江湖上認識我虞梔纓的都知道,我不管做什麼事,都是槍不離手,若我真要殺鍾老爺,我直接一槍就可以將其擊殺,為何要大費周章用匕首。鍾老爺並不會武功,我取他性命易如反掌,我大可悄無聲息將其殺了,怎會蠢的帶著人直接衝到靈堂殺他?更何況,我與他無冤無仇,又為何要殺他?”
虞梔纓話雖說的急,但也在理。
吳澤的眉頭瞬間蹙得更緊了,就連語氣也變得無奈起來:“虞姑娘,我知你性子直爽,不屑幹這種事。但是公堂之上,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你能告訴我,為何你們夜半不睡,要去靈堂嗎?”
“還能為什麼?不就是有人先殺了鍾北堯後,故意裝神弄鬼,將我跟李樹聞引起靈堂。待我們到那時,又賊喊捉賊,將我們抓起來。”虞梔纓陰陽怪氣地道。
是個人都聽得懂她在意有所指。
頓時,臺下一陣喧譁。
吳澤又拍了兩下驚堂木,道:“虞姑娘,你的意思是鍾夫人殺了鍾老爺,嫁禍你們?”
“我可沒怎麼說。”虞梔纓聳肩道。
臺下再度喧譁。
“肅靜!”吳澤板著臉又呵了一聲,眾人這才安靜了下來。
“秉大人,小虞姐姐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是聽到鍾老爺的哭聲才去靈堂的。但是那哭聲等我們進靈堂之後就停止了,然後鍾夫人立刻帶人衝了進來。小人覺得,鍾夫人比我們更有殺人動機。鍾老爺一向冷落她,獨寵小妾。如今最受寵的小妾蘇娘死了,若借鬼妾殺人的引子,再殺了鍾老爺,那偌大的鐘家不就鍾夫人掌權了嗎?這事不管怎麼說,對鍾夫人都是最有利的。”李樹聞突然道。
他剛說完,身後就傳來一道暴怒的聲音。
“小兒,切莫胡說!”鍾夫人憤怒地從人群中擠上前來,厲聲說道。
旁邊圍觀的百姓皆看向她議論紛紛。
“臺下何人?”雖已認出鍾夫人,但吳澤還是按規矩詢問道。
“民婦劉琴,乃鍾北堯之髮妻,參見大人!”鍾夫人朝吳澤行禮道,“民婦願為自己辯駁,殺人者並非民婦。”
吳澤抬眼,對鍾夫人道:“夫人請上前來。”
鍾夫人起身,朝裡走了幾步,站到了虞梔纓二人身旁。
“夫人可有證據自證清白?”吳澤問道。
鍾夫人抬頭,從手中掏出一藥方,慢慢說道:“昨日,虞姑娘他們送來棺材,棺中放著蘇氏的屍體,民婦膽小,因此事受了驚。但礙於老爺先昏厥,家中需要主事的,遂民婦強忍著不適招待了虞姑娘等人,全程一直有丫鬟奴僕作證,忙進忙出不得停歇。待處理完府中全部事務,老爺醒來,這才得以喘息,讓府內郎中給我把了脈,開了安神的藥物。喝了就睡下了。這是藥方,大人大可傳喚我府中所有僕人作證。自我回房睡前,府內的丫鬟一直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