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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府臺,你說夠了嗎?”阮元聽到這裡,似乎已經有些惱怒,對嚴榮道:“府臺眼中,這有糧之處便只有金華一地嗎?難道其他府縣的百姓,不會在自己所在之地就地接受賑濟嗎?若是每個府縣放賑都要如你一般考慮這許多情況,那我就算再多備上兩倍、三倍賑糧,也都不夠你等用的!還是說,嚴府臺,你本身也是虛報瞞報賑糧的受益之人,我這般放賑,你得不到油水了是嗎?”
“阮中丞,這……在下絕無此意啊?”嚴榮道:“下官與中丞一樣,此次賑災,唯求災民得以安穩,絕無私吞賑糧之意,下官這些日子,也多次走訪受災村鎮,對放賑之事多加巡查,這些下官府中官吏,均可為下官作證,下官就算有私心,也沒這個條件去做啊?”想到阮元既然不信任自己,也只得將岳父推出來了,便支支吾吾道:“若……若是中丞還信不過下官,那……那下官的岳丈便是蘭泉先生,現下正在中丞府中做客。下官的品行,由岳丈代為擔保,中丞覺得可還足夠?”
“嚴府臺,我沒有說你品行不端的意思。”阮元道:“蘭泉先生在杭州為我多行參贊,我一向感激不盡,南下之前,我也曾問過他老人家,得知你確實不是蠅營狗苟之輩。你是乾隆六十年進士,這五年全是因你辦事勤勉,才超遷升了金華知府,是以我對你才行,本無疑慮。但嚴府臺不要忘了,你這金華府,單屬縣就有八個,這八縣知縣,你可否一一查明其清廉與否?就算你對這些都清楚,這八縣屬吏,你又知道多少?你對這些屬縣情況,未必就能一清二楚,在這種情況下,你空言增運賑糧,只會為他們暗中謀私提供方便!此事無需再議,若賑糧不足,我自有辦法,但現下糧食充足,若是仍有百姓不得賑濟,那便是你等府縣官吏有剋扣賑糧之事!你說你平日多曾前往受災村鎮,那便繼續去吧,百姓正在受飢,你卻安坐府衙,這樣也未免有些慚愧吧?”
嚴榮聽了阮元訓斥,也不敢再行辯駁,只好辭退了阮元,繼續籌辦救災事宜去了。焦循只覺阮元這一番言語,與尋常之言大異,自也頗覺不解,便問阮元道:“伯元,這嚴知府我在杭州的時候,也聽蘭泉先生說起過,雖然才幹可能略遜你一籌,但也不是貪贓枉法之人啊?你這樣對他說話,是不是有些……”
“我只是把難聽的話先說了,讓他有個準備。”阮元道:“其實他品行才幹如何,我心中也自有數。或許之後的許多要事,還需要他在這裡多加協助呢。但今日所言,只能如此,若是他以為官府尚有餘糧,便不會嚴行馭下,縣吏剋扣賑糧,便也難免了。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才能斷了下面那些奸吏以權謀私之路啊?”
“或許你說的也有道理吧?”焦循笑道:“不過你方才這番言語都說出來了,是不是也在告訴他,你不日之間,也將親自去受災村鎮,詳加查問啊?若是這樣,我也去早做準備,如何?”
“裡堂知我啊。”阮元也不禁與焦循相視而笑,道:“其實這走訪受災村鎮之事,我早已有了盤算,再過兩日,便去災區深入查訪也好。只是……裡堂、楊吉,咱們救災之策,雖說佈置周密,我卻也在考慮,其間是不是還有什麼紕漏之處,或者……容易被奸人鑽了空子的地方?咱們這次南下,不僅是要視察賑災情況,也需要有些辦法,不讓那些貪於私利之人,從這賑災之事中牟利才是啊?”
聽著阮元這樣相問,楊吉也主動插話道:“伯元,其實我看你這公示之法,確實佈置已經非常周密,若說尋常縣官縣吏,我看就算有私心,也絕難得手。可我那些時日隨著鄭傢伙計一路南下,卻也聽他們說起過一些以前的賑災之事,說是先前有了災情,往往會有些心術不正的百姓,向上虛報受災情況,原本少災的,硬要說成多災,藉此騙取賑糧。若是他們拿的糧食多了,那真正受災的百姓,發到的不就少了嗎?”
“那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