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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說得也是。”阮元道:“只是即便爹爹這樣說,孩兒想來,師長之中,有入幕經驗的,也就只剩下西岑先生了,可西岑先生年過八旬,若是強要他南下杭州,那不是苦了他老人家嗎?可除了西岑先生,其他幾位恩師,眼下早已謝世了,是以孩兒雖然想到了西岑先生,卻也不願再勞他大駕。”
“這個無妨。”阮承通道:“伯元,有件事你或許忘了,西岑先生確實年紀大了,但他在江浙一帶,也有不少好友啊?爹爹想著,這次南下揚州,你便也先去找西岑先生問上一問,若他能再度南下也好,如若不能,便請他引薦江南一二端士與你。這樣相互薦舉之下,總該有幾個願意相助你的前輩能人。你再想想,是不是這般道理啊?”
“這樣也好。”阮元笑道:“孩兒這次南下揚州,就先去問問先生,只是之後的事,就只能看造化了。”
可一家人說著說著,忽然之間,只聽得岸上尖叫連連,緊接著,便是一陣又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竟似德州城中,發生了什麼變亂之事一般,過不得片刻,叫喊聲、哭泣聲、行人相撞之聲越來越大,可城內的天空卻依然寂靜,並無火焰之屬。
阮元聽著岸上聲音,心中也不覺詫異,道:“楊吉,岸上或許有什麼亂事,這裡還是河道,應該還算安全,快去尋個人來,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楊吉應聲而去,過不多時,卻自己一個人走了回來,道:“伯元,方才去問的時候,他們都跑了,只有一個人回答了我,說什麼張標……對了,你剛才也說過這個名字,張標的手下來了德州,正在城裡行劫呢。這些人好像都知道張標是什麼東西,所以都害怕,問了就跑,也不理我們。”
“可是聽這聲音,他們都不知賊人在哪裡,也不知該往哪裡跑啊?前後幾條街上,都有人在喊叫呢。”孔璐華道。說到這裡,阮家三女想著敵暗我明,也都有些害怕。
可是看阮元時,只見他雙眉緊鎖,竟似在沉思一般,思考片刻,口中竟然還在翕翕而動。
“德州城……城守備……”
忽然,阮元竟站了起來,走到隨身攜帶的包裹邊上,從包裹裡取了一塊牌子,一份文牒出來,又走回來,交在楊吉手上,道:
“楊吉,拿著這個,去德州守備甘大人府上,讓他速速發兵,彈壓賊盜。”這時船上尚有燈火,各人也看得清楚,阮元給楊吉的,乃是自己的官牒和巡撫令牌。
“這……這守備府在哪裡,我還不清楚呢。還有,伯元,你怎麼這麼相信這裡的守備啊?萬一我過去了,他不肯發兵,可怎麼辦?”楊吉從來不願意相信官府,這時自然有所疑惑。
“楊吉,若是旁人,我也不會輕易相信,但這裡的守備叫甘運濂,是個漢軍旗人,正是我兼署兵部侍郎的時候,在南書房內定下的德州守備人選。當時他來覲見皇上,我也識得,是個老實之人,所以我清楚。他應該知道我行船正在德州,只要見了這文牒令牌,看著不是作假,必然相助於你。”一家人聽來,也都暗自吃了一驚,不想阮元在京中為官不過一年,竟然對這些地方官兵如此瞭如指掌。
“那……這樣去守備府不會被賊人看到吧?”楊吉問道。
“不會。”阮元一邊說,一邊蘸了茶水,在桌子上簡單的畫了一幅德州城的地圖出來,道:“我只畫最重要的,你看,這裡下了船,往北走轉過那條街,就是一直通往守備府的路了。那裡你仔細聽,正好是聲音最小的地方,賊人應該也熟悉這德州城情況,所以不敢在守備府一帶動手。而且你看外面,雖然聽著很亂,卻沒有火光濃煙,可見賊人人數應該不多,甚至……他們可能不是張標的人,只是冒名搶劫罷了。你下了船,就按這條路快些過去,定然不會被賊人發現。”楊吉聽著阮元之言,處處確鑿,自然也相信了他,隨即反身下船,按阮元所指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