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店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阮元向嘉慶上疏之時,孫星衍、王昶等人都曾經提及,民壯演習舊制既然在乾隆年間被廢除,這時再上疏請求恢復,必定會有保守的大臣極力反對,上疏雖然重要,也要應對萬一朝廷不準的情況。而阮元思考過後,也決定以沿海防務為重,向嘉慶陳奏了恢復舊制之事。這日接到快報,嘉慶在京城已經同意了恢復沿海四個府的演習之制,並且願意為浙江增添鳥槍,雖然未能完全如願,但對於阮元而言,這已是足夠欣喜之事,是以阮元也一邊商議整頓保甲、鳥槍分發,一邊繼續關注土盜發展情況,爭取在次年海寇大至之前,可以先行清楚杭州、紹興一帶的賊盜。
這一日正好是楊吉離去後的第七日,白天一早,楊吉果然如約出現在了撫院門口。阮元得知楊吉迴歸,自然大喜,忙迎了楊吉入內,待他坐定之後,便即問道:“楊吉,這一去錢塘江上,可有遇到困難,這賊盜之事,又可曾探出一二?”
楊吉聽著阮元主動相問,也是大喜,笑道:“伯元,這以前從來都是你給我講故事,今日你終於開竅了,願意聽我講故事啦?哈哈,這一次出門,我還真聽出來不少訊息。尤其是那位秦臬臺,與我說了更姓之事,這果然有效果啊?我去了錢塘江上,見了幾個船伕,便說我是姓許,家中老父受了傷,撐不了船了,我以前做點小買賣,可現在父親不能幹活了,那我不得為父分憂嗎?嘿嘿,沒想到說著說著,他們居然都相信了,開始問起我家裡事來,都可熱情啦!伯元,你說這姓許和姓楊,區別真的那麼大嗎?秦大人那番用意,我至今也不大清楚。”
“其實說來慚愧,我在浙江督學三年,對這些‘賤籍’之後,瞭解卻也不多。”阮元道:“秦大人所言許姓葉姓,還有何姓,都有一個共同之處。自前明以降,這錢塘江水道之上,向來有一群人,依江而生,平日做些捕魚、撐船的活計,和尋常所言士農工商四民,大是不同,這些人被稱為‘九姓漁戶’。雖然看起來漁戶並無大異,但自前明至國朝雍正之時,他們卻是所謂的‘賤籍’,天生身份低人一等,也不得為官仕進。所謂九姓,其實說法也有不同,大抵是九個罷了,其中人數最多的,就是這葉、許、何三姓。所以你稱自己姓許,家裡是撐船的,他們自然會相信你就是和他們一樣的九姓漁戶之後了。江上許姓船伕甚多,他們當然也分不清你到底是誰。他們生活也不容易,雖然廢了賤籍,可幾十年來,據說和沿江佃戶、商販,一向也不對付,所以九姓漁戶之內,自然會異常團結。他們覺得你也是九姓漁戶之後,自然會對你加倍熱心了。”
“原來是這樣啊。”楊吉笑道:“那我這一說自己姓許,還真是誤打誤撞,成了他們的好朋友啦?不過話說回來,他們這些船戶,大多數還真是善良人,聽了我家裡不好,又沒做過船伕,還過來手把手教我怎麼撐船呢。我在這錢塘江上好歹也走過幾年,說起江上的一些故事,他們卻也清楚。這隻過了三日啊,我看他們就已經把我當成自己人了。那正是時候,我就開始問起他們,這江上總是聽人說鴉神之事,到底有沒有神仙啊?要是神仙需要錢財,那我也得備上點不是?可沒想到這樣一說,他們反而開始不說話了。”
“難道他們就這樣認出你不是漁戶了?”阮元不禁有些擔憂。
“我看不像,伯元,我雖然書讀得不多,可道理還是懂的,我說我之前在外做小買賣,一直沒回江上,這鴉神之事也是近一兩年才出現的,我不知道很正常啊?而且我看他們神色,對我也沒什麼戒心,只是看著似乎裡面還有些見不得人的事,他們不願意說。最後,倒是有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老船伕,和我說了幾句,雖然話不多,可沒想到,這些就夠用了。”楊吉笑道。
“那他到底說了什麼?”阮元也不禁有了些好奇之心。
“其實他說的時候,就那麼一句話,說要是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