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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呼什圖、蘇凌阿的言語,或許還要加上吳省蘭,我看這都是來試探我的,呼什圖這樣與我交待,應是我已經取得了他們信任。可之後呢?這件事還有許多難處啊?”
阮元心中暗自盤算,也苦苦思索幾個關要之處應該如何破局。忽然之間,南書房外竟傳來了陣陣腳步之聲,接著軋地一聲,門房竟緩緩開了。一個黑色身影走了進來,只見他黑色裘衣之內,隱隱有一層黃衣,阮元清楚,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嘉慶了。也隨即站起,走到嘉慶身前,拜倒叩首道:“臣阮元不知皇上星夜來此,實是罪過!”
抬頭看時,只見天空之中,片片雪花已漸落了下來,門外另站著一人,那人是嘉慶的心腹太監張進忠,阮元卻不認識。
嘉慶看著阮元,言辭卻也謙和,並無乾隆那般威嚴,只道:“阮侍郎,太上皇之時,朕記得你就已經在這南書房值夜,南書房到了冬天,也會備下些炭火的,你怎麼忘了?今日這天你也看到了,冷著呢,不如先生了炭,再議其他事不遲。”說著竟自己走向東廂的一個廚壁,開啟了一個櫃子,取了一盆炭出來,放在阮元座椅之畔,張進忠隨即進來,取出火折將炭火點燃了,又從櫃裡取出罩子,放在炭火之上,以免失火。隨後嘉慶擺了擺手,張進忠便走了出去,輕輕關了房門,似乎是要在外面巡視,以備生人靠近。
眼看嘉慶親近如此,阮元又怎能無動於衷,待張進忠一出房門,便也連連給嘉慶叩首道:“皇上如此賜炭之恩,臣實在百死莫報!皇上,眼下只是小雪,不礙事的。臣這樣……真是慚愧無地,不如臣這就熄了炭拿回去吧,臣不值得皇上如此厚愛。”
“朕都給你拿來了,你還有什麼不願意的?今日賜炭,是朕的意思,可後面的事,還要辛苦你呢。”嘉慶也尋了阮元的位置坐了下來,又道:“你也別跪著了,今日朕還有要事,你這般樣子,卻又能商議什麼啊?快去那邊尋個椅子,一同坐下吧。”
阮元聽了,只好站起,側立在嘉慶一旁,可自尋座位,卻是萬萬不敢了。
“阮侍郎,先前太上皇召見過你,是不是?”嘉慶問道。阮元想著嘉慶先前言語,自己此時絕不該有半分隱瞞,便應聲稱是。
“是啊,但你或許有所不知,皇阿瑪自你走後,似乎也沒過多久,便召見了朕。皇阿瑪把你說給他聽的話,都告訴朕了。後來,皇阿瑪也特意叮囑朕不要責怪你,阮侍郎,你在外督學,瞭解了這番風土人情,再告訴朕,這是大功一件啊,朕又怎會不滿意呢?看來,三年前你辭了廣興,堅持要南下繼續做學政,現在看來,你做的對。反倒是朕那時剛剛成了太子,一時有些急躁了。”嘉慶似乎對阮元也並無不滿之情。
“皇上,這……其實臣當時資歷尚淺,是以皇上想要用臣,臣卻想著若是臣在京中,若是再有無功升遷之事,只怕其他同僚也不會信服。到了那個時候,臣只怕自身難保,也不能為皇上盡心庶務了。是以臣才想著,彼時當務之急,應該還是先求實績,再做其他考量。這樣想來,臣原本也有私心的,倒是還得請求皇上,寬恕了臣抗旨之罪才是。”阮元道。
“你又何罪之有?朕當時不過讓廣興與你參議一二,也沒有下任何詔旨,你有何旨可抗啊?”嘉慶笑道,但略一沉思,又道:“但無論如何,現在回頭看,你當時的選擇是對的,這就夠了。若不是你在浙江悉心查訪風土人情,朕又怎知浙南山裡,竟還有溺嬰那般有悖人倫之事啊?川楚也好,兩浙也好,現下看來,百姓大多是過得苦了些,他們又何曾心甘情願造反呢?都是官 逼 民 反啊。這樣想來,阮侍郎,你說朕在位這三年,是不是也做錯了許多事,對不起這天下子民呢?”
“皇上,這……”阮元聽著嘉慶言語,倒是謙和,可畢竟君臣有別,總是多懷顧忌。沉思了半晌,方道:“皇上詔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