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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六十年的正月,與過往並無不同,無非就是些宴會、祭禮之事。乾隆眼看自己登基已經整整六十年,也連下詔旨,蠲免了不少錢糧漕賦。眼看正月也無大事,之前但凡設宴、行禮均需參與的皇子、皇孫們,也有了不少清閒時間。
這一日南三所中,永琰所居偏殿也難得的添了一頓火鍋,永琰居於正中,他的兩位王妃,一位嫡福晉,一位側福晉分居兩側,永琰對面的是自己十四歲的兒子綿寧。這一年來,永琰和永瑆都有不少公務,是以這樣一頓家宴,卻也難得。
眼看鍋中蒸汽漸濃,一家人卻也和樂。忽然,一位太監輕輕敲了敲門,呼道:“嘉親王!”永琰剛剛起身,卻被嫡福晉按下,嫡福晉喜塔臘氏走得出去,問了幾句,便回來道:“也沒什麼大事,皇上那邊當值的呼公公到了,又送了一個箱子。按你之前的吩咐,若是他帶來的箱子,便只收著,拆也不拆的放好就是了。”
“如此甚好。”永琰神情自若,若無其事的從鍋中挑了些青菜羊肉出來。
“只是我卻不明白。”喜塔臘氏道:“這呼公公以前與我們聯絡也不多,卻怎的從去年夏天開始,一連給我們送了這麼多次禮物?加上這次新年的,都四次了。哼,說是元日賀禮,呼公公在宮裡當差我看十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送元日禮呢。”
當然,呼什圖的背後是什麼人,一家人都清楚,喜塔臘氏這樣說,其實問的就是和珅。
“姐姐且莫著惱。”一旁的側福晉道,與喜塔臘氏略顯滿人英武之氣相比,這位側福晉鈕祜祿氏這年年方二十,面龐圓潤,聲音也自柔順得多。“姐姐且先想想,今年皇上早已定了一件大事,便是要決定太子人選,來年新君就要即位了。想來呼公公也好,宮外的人也好,總是有些人得了風聲,想著提前準備些什麼吧?”
“那你說……他們覺得永琰是未來的太子?”喜塔臘氏雖然想到自己丈夫,卻有些不相信,道:“永琰,我倒是想著,咱們做個親王,等著明年出宮分府,那樣多好。你說你平日沉默寡言的,卻怎麼去做太子,做皇上?再說了,不說別人,就朝中那些旗人世家,我看更喜歡的也是你哥哥。前幾日孃家人進宮來看我,沒想到就連他們,手裡也有你哥哥的詩集。也不是我說你,眼下就是京裡這些旗人,不說肚子裡有多少墨水,附庸風雅的總是不少,你平日連詩作我都沒見過,卻怎麼和他們做君臣?想來這呼公公也是糊塗了,送了這些禮,只浪費他家銀子。”
“做個親王,出宮分府,我看也不錯,其實我和皇兄早就商量過了,誰做這個皇帝,都是一樣。”永琰似乎對此毫不在意。
“永琰,我說讓你出宮分府,是我實在覺得皇阿瑪不會把皇位傳給你了。你卻如何?自己一個勁想著往後退?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和你哥哥比個高下出來?你們都是一個阿瑪,那額娘呢?你額娘原也是漢人,二十年前我嫁你時,人家都說你額娘最得寵呢。他額娘卻是誰?怎麼你眼下賦詩作文,竟還不如他了?”
喜塔臘氏雖也是旗人,卻並非旗人世家,家中父祖官品都不高。正因如此,她性子比較直率,常常直言不諱,永琰也知道她脾氣,向來優容不問。她與永琰感情也深,只是有時想著永琰處世太過隨和,也不免嘮叨幾句。她所言永琰與永瑆生母都是滿洲旗人,可永琰生母魏佳氏是由漢軍旗抬入滿洲旗,永瑆生母淑嘉貴妃金氏卻是朝鮮人後裔。而且金氏比魏佳氏早去世二十年,按理說也是永琰的母親魏佳氏更受乾隆寵信。所以喜塔臘氏說到兄弟二人過往,不免為永琰抱不平,覺得他不爭氣。
永琰依然不太在意,笑道:“愛妃,阿瑪十七個兒子,活到如今的,也就我們四個了。我若再和他相爭,又傷了和氣,阿瑪那裡,我也過意不去不是?”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按住了喜塔臘氏的左手,暗示她無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