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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元清楚,這是在點明自己,之前禮物確是和珅所送。也是在提醒自己,和珅那邊,應該有些回報才是。若是自己也像孫星衍、胡長齡等人一般,對和珅熟視無睹,等和珅耐性一過,多半便會和自己翻臉。想到這裡,手心不禁冷汗漸生。
呼什圖說完這話,便即離去,阮元只好再行拜別。
江鎮鴻和楊吉見呼什圖走了,也到前堂來問阮元發生了什麼。阮元如實回答,道:“想來是和珅見我並無親密之狀,故而差他提點於我。只怕這回禮之事,是不得不應了。”
江鎮鴻道:“和珅的事,我也有些耳聞。現下京中都在傳,和中堂今年是四十歲滿壽,正要好好準備一番。這些日子啊,京城裡外省的商客官員越來越多了,這些人啊,一半是為了皇上的萬壽慶典,另一半,是為了給他祝壽的。”
楊吉憤憤道:“他這不是把自己和皇上相提並論了嗎?還是說……伯元,你說和珅會不會還有別的意思?”
江鎮鴻道:“怕是有的,和珅這些年來,一直在培植自己勢力,眼看到了現在,朝廷裡大臣或同王中堂阿中堂他們一般,視和珅為權奸。要麼,便接二連三的給他送禮。兩不相幫的人,越來越少了。劉大人以前算是一個,和阿中堂、和珅他們,往來都不多。可眼看他也降了職,下臣惶恐,只怕這次和珅大壽,我們也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阮元點頭道:“舅父所言極是,今日呼什圖之言,雖然聽著隱諱,卻也再清楚不過。甥兒知道,和珅這般送禮暗示,也是為了結交舅父一家,是甥兒應對無方,讓舅父多受這些煩擾。若是因甥兒的事,讓舅父為難了,甥兒以後便去外城揚州會館,不再叨擾舅父了。”
江鎮鴻道:“伯元切莫多想,和珅聲勢如此,只怕我江家早晚都是要和他打交道的。”
阮元道:“其實外遷之事,甥兒早已有了想法,這行館平日商客眾多,甥兒在此,也幫不上忙。同列翰林,也多在外城,與他們往來,倒是外城方便些。”
江鎮鴻打斷道:“還有一事,你常在這行館,只恐外人聽了,便會說你登科入仕,全是因江家之故。也罷,眼看著皇上萬壽盛典,江家也要幫忙籌辦一些,這些事你也幫不上忙。眼看你在京中,也做上官了,以後的事,舅父也不能勉強,便即去吧。”
楊吉不禁好奇,問道:“江總商,你們都給皇上捐了那麼多錢了,怎麼今天他過生日,還要再捐?這樣下來,你們承受的住麼?”江春去世後,江鎮鴻繼承了總商之職,此次乾隆八旬萬壽之後,他也要回到揚州赴任。
江鎮鴻嘆道:“畢竟是八旬萬壽啊,自古以來,壽至八旬的皇帝,又有幾人呢?另外,父親生前也交待過,他與皇上之間,有一件心願未了。他曾答應皇上,將徽州老家裡的三慶班帶來京城,以供皇上觀瞻,若是父親尚在,今年當是要親赴京城了。可眼下這情況,也只好我去籌辦了。倒是伯元,和珅那邊的事,不好應對啊,你眼下已知道他給咱們送過禮,若是他壽宴有意不往,只怕他日後會為難於你。”
楊吉道:“那怎麼?江總商,難道還真要給和珅送禮不成?”
阮元卻忽然想起,江春去年去世之前,曾將一封書信送到行館。對於阮元日後為官之事,江春說了不少。而其中有一條便是如何應對和珅:
“今和珅權勢,十倍於南巡之時,天下士子,視和珅為權奸,此誠至論也。然和珅兼翰林教習之職,你日後與他之間,不能全無來往。其中分寸,需要把持得住。若不能及時決斷,但執師生之禮可也。”
“但執師生之禮……”阮元想起這句話,也不禁重複了幾句。楊吉和江鎮鴻聽著,一時都有些不解。
阮元升了編修,又值翰林散館,幾個己酉科的進士眼看要各奔東西,便商議著次日又備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