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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元授了庶吉士之後,便繼續在翰林院中讀書學習。所謂庶吉士,是朝廷授予部分新科優秀進士的頭銜,但庶吉士既無官品,也無實職,只能算預備官員。要等三年學習期滿,經過散館考試,朝廷認定庶吉士確有實才,才能授予實際職務。
但阮元進得翰林院不久,朝廷便頒下詔令,因乾隆八旬盛典在即,阮元這一屆庶吉士只需學習一年,到乾隆五十五年初,便要散館。故而庶吉士們也只好繼續強打起精神,再埋頭苦讀一年,以備散館考試。翰林課業自也繁重,自經史至文賦,均要兼通,但阮元自幼喜愛散文史籍,這時有一年時間精研於此,而非強作八股,倒是比應舉那幾年自在許多。
翰林平日有不少教習,大教習只和珅和彭元瑞二人,平日公務繁忙,來翰林院教習的次數不多。除此之外,另有數名小教習,錢大昕便是其中之一。他在小教習中,學問最精,自二十四史,至天文歷算,無不精通,故而阮元也最喜錢大昕為之授課。
這一日只見錢大昕授課之事,帶了兩幅卷軸,不知是何物,起講之時,錢大昕將兩幅卷軸展開了,只見其中是兩個大圓,大圓中經緯交錯,又有細線勾勒其間,似是地圖之屬。
在右一圖,細線勾勒之處甚大,左側與右上一處,勾勒閉合之處佔了全圖近一半,似乎是兩個巨型海島。右下之處線路亦自閉合,只線路粗糙不少。在左一圖,似乎也是個大島,自左上至右下,上下面積甚大,可中間一部分,卻異常狹小,不知是何島嶼。
右面圖中,又有幾處小字,分別是“朝鮮”、“日本”、“呂宋”,這些地名,就在清朝四鄰,故而阮元也都識得。可左面圖中,卻標註著“伯西亞”、“伯露”、“巴納麻”、“默時科”等文字,一時實在難解其意。
看到這裡,阮元不禁好奇,問道:“學生不才,敢問老師,這圖中所繪,竟是何物?”
錢大昕笑道:“各位,我等平日所言,治國平天下,所謂天下,究竟是何物?哈哈,這圖中所畫,便是‘天下’了。”
一時之間,庶吉士中議論紛紛,難道所謂“天下”,就只是幾個巨大的島嶼?而且按眾人日常經驗,“天下”乃是一片平地,自有東西南北,既然如此,為何不用方形地圖,卻要用兩個圓來代指“天下”呢?
錢大昕見諸生不解,知道這“天下”之事,乃是《四書五經從未提及之物,自己只有耐心講解,才能讓大家清楚。便緩緩講道:“正如大家所見,這‘天下’,並非自有東西南北的一片平地,相反,‘天下’渾圓如球。故而西洋人來我大清繪製地圖之時,也另有一個新的名字,叫做‘地球’,只是各位理解起來,或許有些難處,故而老夫之前,仍用了‘天下’這個詞。”
庶吉士中,議論有增無減,為什麼自己站立了一輩子的天下,居然是一個球?自己站在“球”上,為什麼一直沒有掉下來呢?
阮元也自有不解之處,便問道:“老師,若說這天下不是一片平地,而是一個所謂‘地球’之物,學生看來,大家沒人信服啊?老師可否就其中內情,與學生們講解一二?”
錢大昕道:“乾隆二十年時,老夫在這翰林院,做的是編修之職,彼時朝廷中來了一位西洋傳教士,自稱來自西洋的法蘭西國。”說著,向右圖西北角一指,以示此處為“西洋”。又道:“此人深慕我大清文治,亦喜愛我中國文化經典,故而起了中國姓名,叫做蔣友仁。當時西北平定,海內一統,故而聖祖朝南懷仁所繪《坤輿全圖,已然不敷實用。皇上見他精於測繪之術,便派他重新繪製《坤輿全圖。那時老夫在翰林中又精研西洋歷算,故而皇上派了老夫,陪同這蔣先生一同測繪。”
“後來老夫方知,這位蔣先生不僅精於測繪,對於天文曆法,七曜星相之學,更是有獨到之處,故而老夫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