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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風於當天上午返回江宅。
江家門口,立著一個人。
走近去瞧,原來是竇鼎。
封常青磨刀霍霍,這個人刺了李隆業一劍,他記得清楚。
江風無奈,讓封常青收了劍,上前一步,對竇鼎說:“你怎麼又找到我家了?這回萬萬不能再收留你了。你快快走吧。”
竇鼎自家破之後如喪家之犬,處處遭人白眼、冷落和譏諷。今日江風的質問和驅趕,已是他經歷過最友善溫和的對待。
所以並不覺難堪。
因為那高高在上的皇權,他失去了未婚妻,他們一家淪為笑柄,父親氣不過酒後罵了幾句,便被王毛仲削官下獄。
朝夕之間一無所有!
他恨李隆基,恨江緋,但卻沒有辦法對江風有一點敵意。
他的遭遇和眼前這個人毫無關係。
生死存亡之際,是江風不計前嫌出手相救。
這個世界上,這般境地前,仍願意救他的,只有一人。
他說:“我家破人亡,又被判流放振州,恐再難回長安,我今天是來向你辭行的。”
江風知他一朝從豪門公子淪為階下囚,須臾之間,天翻地覆,定然不好接受。然而她自己心亂如麻,實在沒有精力再去寬慰別人,便只道:“離了長安,好好過日子吧。”
竇鼎見江風神色萎靡,只以為是自己牽累了她,說:“高力士跟我說,是你替我向他求情的。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江風說:“是太子寬仁,憐你遭遇悲慘,這才不同你計較。否則,我算什麼,安有我求情的份。就是我自己,也犯窩藏之罪,太子不殺我,已是法外開恩。”
竇鼎見江風形容,絕不是無事發生。又問:“薛王沒事吧?我刺他那一劍,不是有意的。”
江風也不想去計較他欺瞞刺傷李隆業之事,只木然搖頭:“他已無大礙。”
竇鼎並不知道昨晚的驚心動魄。
他明日將遠赴振州,從此山高路遠,不會再見面。
想到那樁舊事,竇鼎猶豫著說:“去年夏天,你烏頭中毒,差點殞命。”
江風說:“幸虧薛王爺相救。”
竇鼎說:“我知道,後來薛王曾派人查問此事。”
江風面露疲憊,看著竇鼎不說話。
竇鼎面容慚愧,說:“那烏頭,是江緋讓我買的,也是我讓那家蜜餞的老闆將烏頭放在梅子裡。”
江風已經不意外。
說了開始,接下來就並不難了。
竇鼎繼續說:“那時候,阿緋只想嫁給高晦,可高晦卻心有所屬。上巳節的時候,眾人都誇一女子聲音曼妙,只有阿晦不屑一顧,得意地說‘不及阿風萬一’。阿緋當時就變了臉色,後來找到我,讓我尋一種藥,讓人聲帶受損,聲音難聽。”
江風終於有了情緒起伏。
原來都是猜測,沒想到竟然印證了。
竇鼎繼續說:“烏頭的藥量,控制得很好嗎。我怕出事,連著問了好幾個大夫,都說那點劑量只能傷害聲帶,絕不會有性命之憂!”
江風從李隆業那得到的訊息,也是如此,烏頭毒絕不致命。
便苦笑道:“也許是我太菜,一般人雖不致命,我卻必得以命相搏。”
竇鼎搖頭道:“我開始也是這樣想。可後來薛王查探的時候,蜜餞鋪子老闆連同夥計一起被淹死,因為害怕,我雖然覺得蹊蹺,但也不敢聲張。”
江風終於從頹廢中抬起頭來,認真地思考自己的性命之憂。
她問:“你的意思是,還有別人在蜜餞上動了手腳?”
竇鼎點頭,說:“說來也巧,我來長安的路上,遇到了一婦人帶著兩個孩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