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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物?】
冰雪消融、萬物復甦——我察覺了春;
熱浪翻滾、草木茂盛——我察覺了夏;
天地寂寥、果實墜地——我察覺了秋;
萬里冰封、山川沉寂——我察覺了冬。
雙眼瞧見何方?雙手觸及何物?雙腳立於何地?無需在意,我不需這些就能觀察到四周的風景人物。
這裡是潮汐的最深處,一處獨屬於我的監牢。即使如此,我也活的自在:那些有意無意闖進這裡的人們早已屍骨無存。
但我唯一讀不懂的,是他們的心思。
聰明人猜中我的身份,卻在試圖獲取我時凝固成冰雕;笑靨如花的姑娘貪婪地把我揣進兜裡,卻在逃離時被砍了手腳;垂垂老矣的老者嘆息地看著我,卻只是在離我最遠的地方嚥了氣……
諸如此類的劇情在我的身邊不斷上演,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偶爾也會來。他站在我面前,卻只安靜地凝望我身後巨大的裂縫。
“我找到了一個人,”他知道我不懂回應,自顧自地說著,“他的體質很特殊。”
他的視線落回我身上,即使我並不明白一個無眼無手無腳的魄狀物有什麼好看的。
“總算是能收拾雲螭和這條裂縫了,你要好好待他。”
“如何待他?像你一樣凍住他,還是砍了他?”
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斥著疑惑,但我確實是在認真發問。
“隨你,不死就行。”
我同意了,畢竟這比讓我陪那個人玩樂什麼的要簡單的多。
生靈的情緒太過複雜,我無法理解亦不曾擁有。
畢竟我只是一團與這裂縫伴生的東西,只是一團曾寄宿在「潮汐」體內的——被稱為「魘」的怪物。
【何人?】
我安靜地等待著,直到重物墜地地聲音響起。
木靈暴走、倒地不起,這是我對少年最初的印象。而在我的眼中,同時符合這兩個特徵的闖入之人都會很快死去。
我試圖完成任務拯救他,但他的行動卻比我快了一步:他撐起身子蹣跚地走到入口下方,又搖搖晃晃地扶著牆壁走了一圈,最後被半埋在土裡的屍骨絆倒摔在我面前。
“死了嗎?”
那人抗議似地爬起來,翻身躺在我旁邊。為了更方便聊天,我下降了些高度與他的臉頰平齊。
但實際上,除了他痛苦的喘息之外寂靜無聲。
即使他被靈力暴走折磨的眼神渾濁,我也看得出他是個聰明的孩子。
“為什麼……你早就能進入我的意識海。”他徹底頹廢地倒在地上。
他知道來這裡的人其中有些屍骨還未寒,但他想不通「潮汐」把他這個廢人扔進來的意義。
他的價值不就只剩下吞噬「魘」了嗎?
“為什麼?”我疑惑地反問他,記憶裡「潮汐」並沒有下達這類命令。
他無神的眼睛轉動,似乎是在思考:“你不知道我是什麼?”
“靈族。”我確信自己的感知沒有出錯。
他不再言語,終是閉上眼彼此沉默以對。翌日,他自殺了。
「潮汐」對於這具冰冷的屍體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我的世界再次歸於寂靜。
三天後,他扶著身後的裂縫起身,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想要探究我。
“裂縫裡的魘足夠你存活,只要有魘在體內你便不能死去。”
“但這不是他期望看到的。”
他平靜地靠在裂縫邊,任由不斷新生的魘鑽入體內。
找來一個依靠吞噬魘存活的人可不容易,「潮汐」的目的顯而易見:讓我和他打好關係,佔據他的身體。等到我被他吞噬完,「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