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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葦飄蕩,雖然已經是十一月底,這裡卻好像還在深秋。
空氣冰涼,帶著泥土結霜的清香,放眼望去,荒野大片大片的枯黃,天幕西斜的陽光從彌散的烏雲間隙穿射下來,不知綿延了幾千裡。
林青竹手執著碧雲竹,飛掠過蘆葦蕩,腳踩了地上。
他的這件衣衫有點大,沾染了一身的蘆絮,在涼風中微亂。然而眼睛卻很靜,這種靜和其他人的安靜很不一樣,沒有慾望、也沒有機敏,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略微荒涼。
好似孤陽掠過大漠群山,鉛華盡去,只餘眼中一抹真實。
楚江眠看在眼裡,心裡忽然一動,林青竹只聽見一聲刀鳴,漫野的蘆絮都激盪飛了起來。
隨即雪白的清光照到了他的眼睛,他朝後飛掠,竹尖點在長刀之上,亂風狂舞,露出一截手臂。
這一劈一避,就見出幾分真功夫。林青竹雖然稚嫩,但不是隻會照本宣科的笨蛋,從前在林家他就見過許多實戰,後面這一路的歷練,更是讓他有開竅的明悟。
一通百通,修習事半功倍。
竹杖與長刀交錯,擦出兩股截然不同的道意,楚江眠習的是天階功法滄海訣,配的是半仙器仿品滄海刀,道意更是因山海明悟,開闊巍峨,金石振響之時,有如山騰海嘯,勢不可擋。
然而在林青竹的竹杖下,卻被一一化解了,他看似細弱,卻總能極其精準地擊打在刀勢的破綻之處,縱使十分的力氣落到他身上,也被削成了七分,再以一降十,順勢挑回來。
太穩,也太妙了。
兩股道意糾纏,在楚江眠壓制修為的情況下,竟有來有往,誰也奈何不了誰。
這正是他欣賞的,他雖用刀,卻偏於藏鋒,穩紮穩紮,謀後而動。
反觀一些修士開場急吼吼朝他攻過來,恨不得將所有手段一一展現,雖然看著華麗,卻是華而不實,一過半場,基本沒有還手之力
兩人都沒有用殺招,這一場切磋盡興極了,打了快一天一夜。
直到月上中天,楚江眠才踏月而下,落在了蘆葦蕩裡。
天空下起了細雪,他還刀入鞘,裘毛在半空飄舞。
林青竹看著他環肩週一圈披著的毛毛,看上去很暖和,忍不住搓了搓手指。
等有機會,他也要買一件這樣的毛毛裘披肩,這樣荷包蛋待在他肩膀的時候,就可以抓著豪華地毯了。
現在小烏龜還在錦囊裡,要很久才能恢復。
林青竹有點累,看著對面的化神青年,想道謝然後告辭離開了,卻在聽到他的下一句話後,全身陡然僵硬。
“你就是林青竹?”
林青竹沒有說話。
“不必緊張。”楚江眠側了側頭,把一壺靈酒扔給他。
在兩人交手後就停棲在枯樹上的白鳥見狀,落回了他的肩膀,尾羽長長地垂下來,面向著林青竹。
妖瞳裡清晰映出他的本相,一錯不錯地盯著他
。
楚江眠:“這是煙霞,
有鳳凰血統,
是以能看破你的偽裝。我與它神識相通,所以也知道。”
林青竹嗯了一聲。
心裡卻想到,如果有鳳凰血統的靈獸可以看破他的偽裝,那在神盟的時候,夙鳳應該早就發現他的身份了,只是沒有戳破。
難怪她一直喜歡盯著他看。
但現在他已經出了神盟,以前的事也不再重要。
林青竹不會喝酒,所以只是把酒壺暖在手裡,面照著月光,看著草野。
月光下,流螢被雪風驚起,從白色的蘆葦蕩中浮出,像很多星星,發出細小的聲音。
林青竹袖角也被吹得飛舞,慢慢地,他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