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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塗白蘋與齊政二人徹夜長談,直至天邊泛起魚肚白,兩人臉上都有些微怒,不知說了何事。
最後依舊是齊政妥協,略略無奈道:
“你若是能說動那一位,這事自是可以,否則,還需忍耐一二。”
塗白蘋腦筋一轉,揚起笑臉道:“臣遵旨。”
齊政知道自己這一夜嘴舌也沒能打消她的念頭,敲了一下塗白蘋的腦袋,“早朝快到了,快讓煙兒幫你妝發吧。”
塗白蘋嘿嘿笑了兩聲,“談了一夜,嗓子都啞了,殿下可否能準臣一天假?”
齊政剛要拒絕,視線落到女子眼下的淤青,堪堪說了句“好好休息”,然後悄然離開。
塗白蘋美美地補了個覺,掐著時間醒來,召來了崔四。
“小姐,人已經約好了。”
塗白蘋勾了勾嘴角,“準備一下馬車,陪我去會一會範公子。”
崔四內心有一萬個疑問,這範公子自八年前起在京都的名聲就變臭了,以前是金貴的公子哥,現在是人人嫌棄的臭魚爛蝦,都說他日日留宿青樓,喜歡狎妓,甚至專好十四五歲的少女。
總之,範公子的名聲臭不可聞,崔四不知自家小姐為何突然會約見這樣一個人。
嘴上還是答道:“是!”
白日紅翠樓裡,沒有歌臺暖響,舞殿水袖,竟有幾分幽靜之意。
二樓雅間,範稀文靜靜地坐著,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擊著桌面。
塗白蘋推門進去,“範公子,久等了。”
範稀文看向來人,隱隱一驚。
“原來是縣主邀約,我當是誰呢?”範稀文懶洋洋道。
塗白蘋今日清早便讓崔四去給範稀文送信,只有一句話——還記得海燈嗎?午時三刻紅翠樓見。
樓下的小廝告訴塗白蘋範公子在二樓時,塗白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海燈之於範稀文是不一樣的,這麼多年放浪形骸不過是心中有愧。
“論起來,我同範公子早年間在京都也是有些交集的,範公子不惶將我當成一箇舊友。”塗白蘋自顧地拉開凳子,坐了下來。
範稀文輕哼了一聲,“舊友?”
“對啊,舊友,我們之間有不少共同的回憶呢,”塗白蘋淺笑道,“比如那小尼姑,正值豆蔻年華,清純可愛,胸中慧根默存,小小年紀就看破紅塵世俗,因而決意遁入空門。於是削去六根清淨,披上一領袈裟,參透了空色世界,誰曾想空門未空……”
塗白蘋的話徹底掀起了範稀文心底裡的波瀾。
“海燈究竟是怎麼死的?!”範稀文咬著牙問。
塗白蘋心想,魚兒咬鉤了。
“這個問題範公子心裡沒有答案嗎?”
範稀文微眯眼眶,“你在暗示我什麼?當初海燈死的時候就只有你和玉溪在場,你今日約我,是想告訴我兇手是玉溪?”
塗白蘋沒有說話,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一切都在眼裡。
範稀文心裡那根崩了七年多的弦這一刻斷了。
“賈島為什麼要殺海燈?”範稀文不死心,掙扎著問。
“海燈要見的人是我,我去見面之前賈島已經在屋內了,我不知道她要和我說什麼,賈島在時她不肯開口,賈島走後她只和我說了“小心”兩個字就毒發了。”
範稀文想起那個眼睛亮亮,渾身是刺,處處防備的女孩,心又揪了起來。
“這只是你的猜測,並沒有實際證據。”
“範公子何必自欺欺人,只要你想,這麼多年你都可以知道答案,我想,範尚書對於海燈是如何死的很清楚。”
範稀文眸光一暗,羞愧爬滿了臉。自己也想過,為何父親要突然喊自己回去找一方無關緊要的墨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