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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還未到正空,崔四便看到塗白蘋與煙兒兩人出來,很是意外。
“小姐,這麼快?”
“趕著回去過節嘛,虎子他們都等著呢。”
塗白蘋出府之前,便讓頓兒好生備菜,又叫崔八帶著幾個侍衛把院子裡裝扮了一番,說是要同他們一道賞月,一個個開心地不行。
崔四一聽塗白蘋這語氣,便知事情已成,心裡的石頭落地,自家小姐若為男子,王侯將相信手可得。
“愣著幹啥,快趕車!”煙兒催促道。
崔四回過神發現兩人已上車,趕忙跳上馬車。
“坐穩了喲。”崔四一鞭子下去,馬跑的飛快,而且還不顛。
一會兒的功夫,到地了。
守門的護衛聽到馬車聲,立馬開了門,於是,一聲聲“小姐回來了”傳遍整個小院。
崔八帶著幾個小孩最先出來迎接,接著是幾個侍衛,然後是墩兒,墩兒手裡還拿著個鐵鍋鏟,旁邊站著滿臉灰碳的唐介。
“哈哈哈,唐公子你這副模樣有點像年畫裡的黑臉菩薩。”崔四毫不客氣道。
一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塗白蘋看到唐介這副樣子也有些忍俊不禁。
唐介倒是不以為意,呲著一口白牙道:“在下不好意思蹭吃白喝,想幫墩兒姑娘燒錢火打打下手,第一回幹,沒得要領,讓各位見笑了。”
唐介是塗白蘋邀請來的,唐介是江南人,塗白蘋特意讓墩兒燒幾道江南風味的菜解解他的相思。
“唐公子,快去洗把臉吧,菜都好了,不需要幫忙了。”墩兒道。
“欸,我這就去井邊洗把臉。”
大傢伙聽墩兒說菜好了,都爭先恐後去端菜,長桌已經擺好了,桂花樹下,十幾副碗筷擺得整整齊齊。
人多力量大,很快菜便上齊,椅子也擺好。
眾人落座。
不知為何,看到這些人,塗白蘋竟產生一種當下即永恆的錯覺,也許是月光太過於溫柔,塗白蘋心也跟著軟成了水。
對在場的每一個人來說,這一頓飯都是特別的。
這是虎子和小寶的第一個中秋節,以前當乞丐的時候每年到這一天,總能吃得飽飽的,因為這一天好心人特別多,他們隨手賞的錢夠虎子和小寶美餐一頓,所以兩人很喜歡中秋節,但從來沒正式過過。
去年的那個中秋節兩人剛到秋水別苑處處拘束,又碰到塗白蘋失明,那天秋水別苑雖有過節,但是分配給虎子和小寶的任務是陪塗白蘋,兩人使出渾身解數也只得了塗白蘋一個莞爾,那天過得是戰戰兢兢。
這次不一樣,兩個人都格外喜歡今年的中秋節,真的有家的感覺。
至於小六子,有些傷心又有些感動,傷心是因為想起了那個躺在雞鳴山冷冷清清的女人,感動是蘋姐姐剛剛還特意抱了抱自己,告訴自己這些都是自己的家人。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對自己很好,住在仁里巷的時候,那些小孩大多不咋願意跟自己玩,因為自己沒有父親,他們都看不起自己,可是自己一給零嘴給那些人吃,他們就跟在自己屁股後頭轉。
認識小寶後,都是小寶給自己零嘴吃,虎子弓箭比自己厲害,也從來沒有看不起自己,崔四和崔八兩個人更是把自己當親弟弟一樣對待,這些人都是很好很好的人,自己很喜歡很喜歡。
對於其他秋水別苑裡的“老人”來說,他們這一年多看到了塗白蘋的成長,崔四崔八對塗白蘋現在只有敬仰和臣服,煙兒和墩兒都在心底對自家小姐頂禮膜拜,那個在塗府被欺負也忍氣吞聲的小姑娘徹底蛻變了,現在站在她們面前的是一個熠熠生輝的塗白蘋。
其他侍衛往日裡與塗白蘋之間距離較遠,自從見識了塗白蘋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