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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非得是椒鹽帶魚,紅燒帶魚也行。」
祁謹川即刻做出決定:「我給你做蘿蔔絲燒帶魚。」
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爽快,俞早怔了一下,又道:「那就謝謝了。」
祁謹川:「家裡?有食材嗎?」
俞早搖搖頭,「沒有。」
「那先去趟超市。」他一錘定音,
冬至,也稱鬼節。人們早早歸家,很少外出。天一黑,路上行人肉眼可見變少了。
俞早和祁謹川一起前去小區附近的沃爾瑪。
超市裡?很冷清,顧客沒看到幾個,全然不復往日熱鬧。
清明,冬至,國人最敬畏的兩?個節氣。
推了輛購物車,兩?人直奔冰貨區。
祁謹川挑了一條個頭碩大,肉質肥厚的帶魚。工作?人員稱重後,開始處理魚身和內臟。
兩?人站在一旁等。
俞早眼睜睜看著案板上的帶魚被剁掉魚頭,扒光魚鰭,剖開肚子,取出內臟,最後砍成一小塊一小塊,裝進透明塑膠袋。袋子裡?滲出一攤鮮紅血水。
父親曾經也是這樣清理帶魚的。
五指收緊,俞早用力握住手機,慢吞吞開口:「我爸爸生前是海員,有一年過年,他帶回來一條兩?米長的帶魚。那是我見過最長的帶魚。我震驚壞了,把?鄰居小朋友都?叫到家裡?觀賞。那條魚一頓吃不完,奶奶就把?它抹上鹽醃了,一家人吃了大半年。」
人的記憶往往與食物相伴,我們的親人賦予了食物特殊的意義。
對於俞早來說,帶魚意義非凡。一位父親對女兒無言的愛,全在帶魚身上了。
今日冬至,看來這姑娘是想父親了。
男人站在暖意融融的燈下,眉目溫柔,「我可能?燒不出你爸的味道,但我盡力。」
「不用勉強,沒有人能?燒出我爸的味道。」俞早笑容極淡,內心一片小裙。
猶記得母親嫁給郭叔叔後,在他們的婚宴上,郭叔叔當?著眾人的面鄭重地對俞早說:「棗棗,以後我就是你的爸爸,我一定會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的。」
底下響起一片掌聲,眾人拍手叫好。
俞早擠不出笑容,心臟瓣膜被狠狠撕開,血肉模糊。
她內心只覺得可笑,親媽都?沒把?她當?親生的,遑論是繼父?
父親就是父親,沒人可以替代?父親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選完帶魚,祁謹川又去挑了一根新鮮蘿蔔。除此之外,還有蔥姜蒜、辣椒、花椒這些調味料。
既然要下廚,當?然不可能?只燒一個菜。他又拿了些其?他蔬菜。
雜七雜八買了一大堆,最後去結帳。
沒幾個人,很快就輪到他們。
俞早把?購物車裡?的食材一樣一樣拿到收銀臺上,收銀員舉著掃碼槍掃,機器滴滴滴響個不停。
餘光瞥到手邊的貨架,她扭頭對祁謹川小聲說:「我有點渴,能?幫我去拿一瓶礦泉水嗎?」
祁謹川不疑有他,轉頭走向一旁的冰櫃。
她眼疾手快從貨架上拿了一盒計生用品丟給收銀員。
收銀員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俞早視若無睹,一臉平靜。
東西掃碼後被裝進購物袋。
你問俞早緊張嗎?
不,她根本不緊張。
她今晚就是要幹壞事。
買完食材,兩?人一起走出超市。
雪未歇,洋洋灑灑,滿城風雪迷離。
初雪有這樣的規模,著實讓南方人驚喜。
祁謹川撐開黑傘,側眸瞥一眼俞早,「走吧。」
俞早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