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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在她回復了『哦』之後,那邊陷入沉默後的時間裡,她忽然明白,愛情之所以能夠成為永恆的命題,大概是因為它就是一件無論是用語言還是文字都沒辦法講清楚的事情。
這就是場豪賭,沒辦法敞開自己胸膛讓對方看看心臟裡屬於彼此位置究竟有多少,各自握著自己的底牌,從試探中計算愛的多少,越是在意就越沒辦法坦然相對把一些話說得徹底。
遊淮說過的話、說話時的態度語氣甚至表情都在夜晚被無數次重新解析,如世界名著般被翻譯成各個版本,被解讀成不同的含義。
陳茵翻來覆去睡不著,從枕頭下面拿出手機,再次開啟遊淮的聊天框,從來京北之前一直看到來京北之後,還在綏北的時候,兩人半夜都會聊天,陳茵有時候夜裡驚醒會給遊淮抱怨說自己做噩夢了,那邊回復並不及時,往往是睡醒了才回一大段語音,點開就是男生還帶著睏倦的嗓音哄她說那都是夢,夢是不能當真的。
到了京北之後,起初他們也會分享彼此的生活,陳茵說有個舍友晚上打呼的聲音吵得她睡不著覺,遊淮說他舍友打遊戲罵得很髒,會說軍訓教官是真的非常嚴格、太陽很曬站軍姿很累,分享著聽來的八卦,討論著等軍訓完要去哪裡玩、吃什麼東西。
但漸漸的,對話就變得少了起來。這種變化發生時不覺得明顯,直到現在翻閱,才發現原來現在的爭吵並非突如其來,而是偶爾幾次沒有回覆的訊息、在灌木叢發現了一隻舔毛的貓咪發給對方卻沒有及時得到回應,它們慢慢累積,變成了現在梗在喉間的刺。
好煩,宿舍太黑了,手機的光又是真的很亮,哪怕調到最暗都晃得眼睛酸澀,一陣刺痛從眼球深處往外蔓延,陳茵伸手捂住眼睛,挪開時發現覆蓋眼睛的手指是濕的。
螢幕上兩人聊天背景是在香港拍的,走在前面的夏思怡她們變成了模糊的背景,遊淮原本在低頭給她整理頭上的米妮發箍,她忽然襲擊,舉起手機開啟前置攝像頭,墊腳就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照片裡遊淮因詫異而放大了瞳孔。
設定成聊天背景圖的時候,遊淮非常不樂意,他覺得自己太蠢了,好看的只有陳茵。
陳茵那時對他說,你不覺得這照片很生動很可愛嗎?雖然你表情很驚訝,但是你很開心耶,你看。
她伸出手,指著照片裡他的唇角,然後說,你在笑。
當時的快樂越發讓現在的安靜變得悲傷。
談戀愛以來,兩人還沒有鬧過彆扭、吵過架,他們是從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幾乎參與了對方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的人生,也理所當然是最瞭解彼此的人,知道對方的底線,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所以她以為他們會是最相配的一對,是不會發生爭吵永遠甜蜜的一對。
但現在,陳茵忽然悲觀的發現,好像不是這樣,好像也沒有那麼簡單。
隔日醒來,遊淮還是沒有回覆她的那個哦,她若無其事地和舍友一起去上課、吃飯,結束下午的課程就去了校電視臺和模特隊面試,這兩個部門在社團招新的時候就給她塞過招新單,外貌出眾的女生人品稍微過關便擁有暢通無阻的綠卡,她晚上回到宿舍就收到電視臺臺長和模特隊隊長給她發的微信,通知她複試的時間,學姐胡霜還特意過來跟她通氣說應該就是沒問題只是走個過場,讓她對自己有點信心。
陳茵回了個點頭的表情包過去,整個人癱在床上,許久才感慨地說了句好累啊。
舍友感同身受。
在摘隱形眼鏡的左冉說,「我以前聽別人說大學生活豐富多彩,有很多社團活動,可以認識很多朋友,現在真到了大學,才發現豐富多彩的背後有多累人,太多形式主義了,我面試學生會,初試剛過,加了個群,裡邊兒但凡是學長學姐發言,都不能讓他們的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