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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敟愕然,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這事兒,抬頭看向了他。
邵洵淡淡的說道:「你那天見施啟安,我正好在那邊。」
程敟完全沒想到那天他會在,也就是說,她那天同施啟安的爭執,他或許都聽到了。她那時那麼無力,而他竟然一直冷眼旁觀著,竟連一句公道話也不肯說。
程敟說不出的失望,也在臉上表現了出來。
邵洵不以為意,接著說道:「他們之間的事,你一個外人管那麼多幹什麼?你那老師的女兒是成年人,她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你插手算什麼?」
他還真是冷漠到了極點,他既然聽到,應該已經清楚她那天為什麼見施啟安。
程敟的心裡憤懣不已,口不擇言的說:「我做不到像你那麼冷血,她受了人的欺負,我難道要不聞不問麼?」
邵洵見她那麼激動,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她既然和人在一起,你以為她就一點兒也看不出來身邊的人是什麼樣的人麼?明明知道是什麼樣的人,還要堅持和他在一起,抱著僥倖,這不是愚蠢是什麼?」
他輕嗤了一聲,顯然不屑得很。
程敟被他給氣得從床上坐了起來,譏諷道:「邵總是聰明人,但並不是人人都像邵總那麼聰明。」
「你說得沒錯,相比之下,我的確智商還還行。」
明明她是譏諷,但卻當作恭維。程敟哪裡是他的對手,雙目被氣得紅了起來,緊緊的咬著下唇。她拿這人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恨恨的去踢他,說:「下去。」
邵洵不防她會動手,被她踢得悶哼了一聲。他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的腳踝,以防她再來一次,笑著說:「咱們是在理論,君子動口不動手。」
程敟出了一口氣,哼了一聲,說:「邵總這話用錯地兒了,我是女子,不是君子。」
她用力的要掙開他的禁錮,但他握得緊緊的,掙紮了幾下都沒能掙扎,一張秀氣的臉紅了起來。
邵洵把玩著那纖細玉足,低笑了一聲,乾脆爽快的承認,說:「是,我錯了。」
有理沒理他一向都是不饒人的,今兒那麼快就認了輸倒讓程敟有些不習慣。她一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悶聲說:「放開。」
邵洵自然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開她,一雙眼眸笑看著她,說:「讓我放開是不是得說點兒好聽的?不然我豈不是被白踢一腳?」他說著往下看了看,哼了一聲,又說:「幸好我避得快,不然踢壞了有你哭的時候。」
程敟知道自己氣急動手就是不對,卻還嘴硬,說:「我為什麼要哭?」
「你說你為什麼要哭?」邵洵的嘴角噙笑,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程敟被他看得不自在,別開了視線來。
邵洵倒沒有陳勝追擊,鬆開了手,說:「既然累了就趕緊睡。」
得到自由,程敟立即就將腳縮回了被子底下,然後躺到了床上閉上了眼睛。明明是很累的,但這會兒她卻一點兒睡意也沒有了。
旁邊兒的邵洵顯然並不打算睡,翻看著一本雜誌,翻動書頁嘩嘩的聲音在寂靜的臥室裡有些刺耳。程敟忍不住的翻了個身。
她仍是睡不著,又想起了駱姣和施啟安之間的事來,一時悲憤又難過。現實往往不像電視劇那般帶著光環,受了欺辱隨時能給予還擊。事實上,現實裡,生活在底層的他們,在許多時候,都是無能為力的。實力相差太大,對方甚至隨便一句話就能將他們碾壓。
至於所謂的報仇,連對方的圈子都不能靠近,又談什麼報仇?程敟的胸口漲得發疼,眼眶有些濕潤,她緊緊的閉上眼睛,許久之後才漸漸的平復下來。
床另一側的邵洵並沒有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翻完了一本雜誌,見她仍是沒有睡著,睜著眼睛呆呆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