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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房子裡安靜極了,只聽得到鍋中水噗噗的聲音。她嫌吵沒開油煙機,白色的水汽撲騰在廚房上空,她的身影在暖色的光暈下朦朦朧朧的。
煮好了餛飩,她撈進調好湯汁的海碗中,撒上翠綠的蔥花,這才端著出去。
她一直沒胃口,這會兒大概是餓了,竟覺得飢腸轆轆的。也不管對面的邵洵,埋頭吃了起來。
感冒後的身體虛,一碗餛飩吃得她冒出了汗來。讓煮東西的是邵洵,但這會兒她卻吃得比他快多了。
彷彿沒察覺到已經很晚了似的,邵洵吃得慢條斯理的。程敟早就想換衣服了,也不再等他吃完,收拾了自己的碗筷之後便往浴室裡去,請他走時關上就行。
她沖了一個熱水澡,出去往餐桌那邊看去時已經不見了邵洵的身影,桌上裝餛飩的碗還放著,裡頭的餛飩還剩下大半碗。
程敟以為他已經走了,正要收拾碗筷時不經意的朝著陽臺那邊看去,才發現那人竟還在陽臺上抽著煙。
他碗裡的餛飩還剩下那麼多,不知道是不合胃口還是怎麼的。
程敟沒有去想,將碗收去了廚房洗了。出來時那人已經在沙發上坐著了,指間仍是夾著煙,見著她便說道:「過來。」
程敟太知道這『過來』意味著什麼,她立在原地沒有動,低垂著眼眸,說:「我我今晚有點兒不太舒服。」
她有些發慌,這是她家裡,潛意識裡她並不願意。
「只是讓你過來,你以為我要做什麼?」邵洵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程敟沒吭聲兒,在他的視線下,到底還是走了過去。
才剛到沙發邊兒上,那人就伸出了手,將她拉坐在他的腿上,順手摁滅了手中的菸頭。他身上的菸草味兒濃鬱,手攬住了她的腰,慢悠悠的問道:「哪兒不舒服?」
程敟抗拒,身體繃得緊緊的。他卻像是沒察覺似的,氣息在她的耳畔流連,低笑著說道:「感冒麼,打一針,出出汗就好了。」
「不……」程敟試圖去阻止,但他的手已繞到了前邊兒。
程敟本就感冒了,身體中沒有多少力氣,只能任由著他折騰。沙發實在太窄小,並不方便,在程敟微弱的抗議中,他將她丟到了床上。
這一夜邵洵沒有離開,也許是嫌棄太晚懶得再折騰。但他對程敟這張床極其不滿意,稍稍翻個聲就吱吱呀呀的,他惱火得很,「什麼破床,趕緊換一張。」
程敟渾身無力腦子也昏昏沉沉的,沒有搭理他,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床太劣質,對邵洵來說太過硬了。他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將睡得迷迷糊糊的程敟撈到懷裡,才慢慢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程敟的鼻子竟然神奇的通了。她昨晚上累極,這會兒醒來腦子有些空空的。當發現那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時她的腦子立即清醒了過來。外邊兒已經亮起來了,她擔心被鄰居們看向邵洵,也不管他醒沒醒立即就去搖晃他,說:「快起來。」
邵洵還迷迷糊糊的,眯著眼睛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問道:「幹什麼?」
程敟已在快速的找他的衣服,說:「趕緊走,待會兒出去上班的人就多了。」
邵洵被她逗得笑了起來,那點兒瞌睡也醒了,問道:「我見不得人?」
他躺在床上,顯然沒有起來的意思。
程敟漲紅了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知道這人如果不想走,她是強迫不了的,只能就那麼站著。
不過邵洵也沒為難她,很快起身來,伸手示意她給他衣服。
他沒在這兒久留,不過幾分鐘就收拾妥當離開。不過才七點鐘,走廊上安安靜靜的,鄰居們都還沒起床。
程敟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裡,這才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