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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梔撇了下唇, 完全把海豚事件拋之腦後, 畢竟她已經收起來了。
累了一整天,她現在睡覺的慾望空前猛烈, 腦袋剛沾到枕頭,睏意就來了。
房間關閉好了投餵窗, 拉上窗簾後和尋常酒店無異,只有電視機的指示燈在夜裡有規律地閃爍,頭頂有一個淺色的火災報警器。
她偏著頭, 好像聽到什麼在有一陣停一陣地動, 不過她以為是動物園的什麼設定, 就沒多管。
半分鐘後,傅言商拉開抽屜,重新開啟檯燈,將那個被她掩藏在角落的小海豚取出,按了兩下。
震動聲終於停止。
路梔:「………………」
大概是察覺到她循過來的視線,他淡聲解釋:「你沒關掉。」
「怎麼可能。」她現在整個大腦都在燃燒,感覺自己已經距離一捧灰不遠了,但還是嘴硬道,「我都按了啊。」
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話看起來像是還想繼續聊,抑或是透露出了一丁點的求知慾——總之下一秒,傅言商很好心地將背面翻給她看,不起眼的位置,標註了四行文字。
他簡短說明:「有四個檔位。」
「哦……」她說,「標的是英語就好了,我沒修德語。」
他又頓了頓,路梔不清楚在這半秒的沉默裡他究竟又在想些什麼,總之思考完畢,他還是細緻為她說明:「輕震,加強,定時,吮吸。」
……???
你可以不用和我解釋的,真的。
她已經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骨灰飄到天上,羞恥度在這一刻完全拉滿,明明想說點什麼接一下,但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口,脹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在這一刻希望宇宙爆炸。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沉默,傅言商開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圓場:「你現在還太……」停頓片刻,他找不到很好的形容詞,於是跳過,繼續下一句,「最好不要玩這個。」
她絕望地閉上眼睛。
有很多解釋的話到了喉嚨口,但她最近解釋的詞實在說得太多,多到她覺得再開口完全沒意義,他不會信的。
拉倒。
路梔一拉被子,破罐子破摔,用最簡單最省事的句子結束了這場對話:「行。」
傅言商:?
第二天的行程理所應當地是動物園一日遊。
路梔一上午都表現得很正常,當然是偽裝的正常,中途半小時的休息時間她逃去洗手間,這才給李思怡打了半小時的電話抒發,講述由一個賭約引發的慘案。
傾訴之後,心態這才平靜許多。
等她回去集合,灌了半瓶水後,傅言商才問她:「嗓子怎麼啞了?」
她面不改色地胡謅:「剛剛歡呼的時候喊啞的。」
面前人看她半晌,忽然,前面的導遊回頭:「太太來了嗎?要開始下一場參觀了哦。」
她下意識問他:「下一場是什麼?」
傅言商停了停,然後說:「海豚投餵。」
觸及到某部分不是太好的記憶,嗓子又開始隱隱作痛,路梔迅速道:「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拜拜。」
「……」
她說走就真的逃掉了,一個人輕鬆自在地去了後山,海豚她已經看過挺多次,近的遠的投餵的不投餵的,沒什麼新鮮感,但這個動物園還有另一個知名專案——拒絕動物表演,但拒絕不了動物硬要表演。
據說是後山的飼養員撿過幾隻流浪貓,餵胖之後,其中一隻狸花貓主動且強勢地,頂替了某個表演的動物,為自己混到了一份衣食無憂的鐵飯碗。
但因為貓這種生物也非常地隨心所欲,想表演的時候才上場,也因此,這項表演沒有固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