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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景榮看看身側黑著臉的淮煙,說了聲好。
向默耳機裡聽著淮正卿的話,淮正卿說,狙擊手已經準備好了,讓他儘量把鄧景榮引出來,只要鄧景榮一出來,狙擊手就會立刻射擊。
向默冷靜下來,拖延時間:「臨死之前,我還是想問一下。」
「問什麼?」
「那年的事,那把火,是我放的嗎?以前的事我忘了。」
或許是知道自己要死了,鄧景榮倒沒有任何隱瞞,冷笑一聲:「我也不記得了,我其實並沒想起來那年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那你為什麼說,是我放火的?」
「是有人叫我這麼說的。」
「誰讓你說的?」
「我答應了他,不能說,我不會說。」
看著祝城淵走到門外,鄧景榮推開門,用的就是一直揣在兜裡的手,那隻手上沒有遙控裝置,手上好像有傷,所以纏著白色紗布。
向默胸口別著微型攝像機,把鄧景榮的手拍了個一清二楚,指揮室內的淮正卿立刻給狙擊手下了命令:「鄧景榮右手沒有爆炸遙控裝置,立即射擊。」
門徹底開了,淮正卿說話的同時,狙擊手已經開了槍,子彈正中鄧景榮眉心。
向默拽著淮煙就往外跑,轉身的同時,也從鄧景榮纏著紗布的手指縫隙間看清了裡面的東西。
鄧景榮手上沒有傷,紗布里纏著的是遙控裝置。
「淮煙,快跑……」
鄧景榮身體踉蹌了幾步,最後在倒地的瞬間,手心也磕在地上,觸發了爆炸按鈕。
向默拉著淮煙拼命往警戒線外跑,眼看著就要跑到安全範圍了,身後「轟」的一聲,爆炸衝擊波把兩個人沖了出去。
向默想都沒想,一把抱住淮煙,壓著他往前撲倒,用身體護著他的頭跟身體。
空氣裡卷著被炸飛的碎瓦石粒,夾雜著鄧景榮被炸爛的血肉組織。
向默護著淮煙,一直趴在他身上,他什麼都聽不見了,耳朵裡嗡鳴不斷,最後成了一片空白,鼻子裡都是硝煙黑塵味,混著濃濃的血腥氣,血腥氣是從自己喉嚨裡湧出來的。
向默想問淮煙怎麼樣,但他發不出聲音來。
不知道怎麼的,向默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好像他曾經經歷過。
爆炸的轟鳴,後背火燒一樣的灼熱,渾身都疼,之後他什麼都聽不見,說不出話,他想動一動,但手腳都不聽使喚。
他要死了嗎?向默想,那淮煙呢,淮煙有沒有受傷?
如果他死了,淮煙要怎麼辦。
他不能死第二次。
有人把他抬了起來,眼皮終於能掀動了,向默隔著模模糊糊血紅一片的空氣看見了淮煙。
淮煙沒事,太好了。
穿著紅大褂的人在擺弄他的身體,向默看見淮菸頭發上都是灰,他的嘴唇一直在動,應該在說話,但他什麼都聽不見,眼皮又慢慢合上。
(二更)
視線裡的血紅被漆黑代替,一道道模糊的影子不停閃過來閃過去,向默感覺自己大腦裡那層密不透風的厚重城牆,也被炸飛了,大霧終於散了——
那些他忘了的一切,他都想起來了。
淮煙小時候一共去過五次福利院,也給他們演講了五次,他站在臺下偷偷數著呢。
第一年他見了淮煙兩次,第二年他見了淮煙三次。
少年的手潔白無瑕,又溫又暖,跟他握手,跟他擁抱。少年身上的味道跟他們不一樣,是淡淡的,清雅的草木香,他的校服永遠都是乾淨的。
少年的眼睛像玻璃珠,裡麵包著星河,那麼明那麼亮,光是想一想就能照亮一切黑暗。
地下城大亂,他以為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