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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向那藍寶石伸去,最終落在旁邊的水晶袖釦上。
出門前,他最後一次安靜的注視自己,那雙漆黑的眼如同黑曜石般,褪去了懵懂青澀,像古井無波的深潭。
在男僕帶領下,他走到宴客廳門口,華麗優雅的音樂如流水般傾洩而出,隔著磨砂玻璃,秦墨都可以想像到裡面的奢靡。
宴會想必已經開始了,看到男僕敲門,秦墨平靜地站在門外。
他知道,這宴會的主角不是他。
那人對他的心思已經淡了許多。
「秦先生,請您進去。」
秦墨點頭,挺直了背,大步跨入門內。
一時間,原先觥籌交錯,嬉笑交談的宴會廳裡齊齊靜了靜。
宴會廳裡寬敞明亮,牆壁上鑲嵌著價值不菲的掛飾,反射在天花板中心的水晶大吊燈上,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甚至廳內的每一塊地磚上都刻畫著精緻的花紋,整個廳裡顯得格外豪華高貴。
中央擺著一張巨大圓桌,鋪著華麗的絲綢桌布,上面繡著珍珠和珠寶,桌上擺著青花瓷器,每個盤子上都像是手繪的藝術品,桌子中心放置著芬芳嬌艷的鮮花,散發出迷人的香氣。
賓客們穿著昂貴的禮服,每個人都是如此的光鮮亮麗,戴著珠寶的優雅女士向秦墨投射出極為感興趣的目光。
秦墨視若無睹,逕自走到主位旁,那個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他一眼的高傲男人察覺,才冷淡的瞥了他一眼,隨即,二人都心中一凜。
蘭斯菲德比起記憶裡消瘦了些,下巴更尖,膚色更白,襯得那美的驚心動魄眉眼格外驚艷,那雙蔚藍的眼眸裡情緒複雜,摻雜著一瞬間的驚訝,很快他漠然地移開了目光,舉起晶瑩剔透的酒杯,遞到秦墨面前。
蘭斯菲德嗓音微啞:「替你接風。」
秦墨接過,裡面是馥郁甜美的葡萄酒,他一飲而盡。
周圍紛紛叫好。
蘭斯菲德的目光流連在秦墨滾動的喉結上,他的眼睫微微顫了顫,轉過身去,向坐在主賓位置上,大腹便便的胖男人說:「阿爾瓦,這是我的手下,秦墨。」
阿爾瓦視線在他們二人身上打量片刻,忽然朗聲大笑:「看起來你酒量不錯,來,陪我喝幾杯。」
秦墨也笑,眼神輕輕掃過蘭斯菲德的側臉,對方並沒有再看他。
「秦先生,請——」一道柔和的男聲。
秦墨回頭,沈知夏穿著一襲體面的禮服,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側,正為他斟上了美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沈知夏的臉看起來有些不自然。
就像打磨痕跡過重的精美藝術品,缺少幾分抒意豁達的流暢感。
這念頭只在秦墨心中一剎那劃過。
秦墨對他低聲道謝,端起酒杯來,帶著得體的笑容,對阿爾瓦連敬酒三杯:「您是貴客,我來晚了,先自罰三杯。」
「爽快!爽快!」阿爾瓦見這個黑髮青年喝酒如喝水般流暢自然,頓時覺得秦墨很給他面子:「再來幾杯!」
秦墨笑了:「好。」
過去的那些日子,他沒少在酒桌上陪客戶喝酒,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合。
沈知夏也笑容滿面的站在一旁為他倒酒,又喝了三杯,準備喝第四杯的時候,一隻漂亮雪白的手壓住了秦墨的手腕,銀髮美人沒有看他,只是語氣冷淡的對阿爾瓦說:「這酒度數不低,你也不想一上來就把他灌醉了吧?」
阿爾瓦哈哈一笑,走過來拍了拍蘭斯菲德的肩膀,揶揄道:「老弟,這麼護短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蘭斯菲德側目,餘光見秦墨正灼灼的看著自己,便扯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意來:「行,那你自己問他,想不想同你喝。」
阿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