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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雛霜的手邊還放著衛司融送來的花,說話時候她一直低頭看著,側臉漂亮又柔和。
「他知道我家貧窮,就透過一個助學基金會聯絡到我,說可以免費資助我三年高中學費,條件是大學畢業後進入崔氏建築公司工作六年。回家後我和我爸媽說了這件事,他們覺得很好,也怕天上掉餡餅,找老師打電話等等核實,確定確有其事,最後問我要不要答應。」
答案顯而易見,本身她的學費對不富裕的家庭來說就是雪上加霜。
這種時候有天大的好機會砸到腦袋上,不是詐騙也沒虛構,誰能白白不要?
殊不知這塊餡餅背後標榜了該售賣的價格,不是人人能吃得起的。
「我答應了。那時候我太清楚一塊錢對一個窮家庭的意義,時至今日我並不後悔做出這個決定,就像我不後悔制定殺了錢軍濤的計劃一樣。鄭隊長,你手邊是引蔓的日記本吧?」
被點到名的鄭汝水心底湧上來一股怪異的直覺,他藏住情緒平靜道:「你見過。」
「見過,這還是我們一起選的。她的是粉色,我的是紅色,繡莓的是絳紅。好閨蜜間無話不談,也就大大方方告訴我們她要用粉色的日記本。」盛雛霜說得隨意。
聽得鄭汝水漸漸有了生寒的錯覺:「你知道她日記內容。」
盛雛霜沒否認,細白手指撥了下被帶卷的花邊,低聲似陳述似說給別人聽:「她的心思很好猜,尤其在我知道她是錢軍濤養女後,就更懂她和我做朋友的原因。」
鄭汝水盯著她若無其事的樣子,冷不丁想起張小強的話。
[那種長得很漂亮,第一眼就會讓你心生保護欲,像溫室裡不堪觸碰的嬌嫩花朵,真當你靠近,相處久了會漸漸發現那是她的表象。]
那麼真正的盛雛霜又是什麼樣的呢?
鄭汝水想,在剛才的交談裡已初見端倪。
看似漂亮柔弱,實則懂得蟄伏,以表象欺騙靠近她的人。
鄭汝水知道這麼形容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女並不合適,可有些人生來就給人一種超脫年齡的靈巧感。
眼前的盛雛霜是,一面玻璃相隔的衛司融亦是。
鄭汝水心情複雜:「宋引蔓所以為的一切都是你在刻意引導她?」
「對,起初繡莓不懂我和她間偶爾怪異對話,次數多了,她以為我和引蔓有了小秘密,生過很多次氣。直到我打電話求助,才讓她知道實情,後來的事簡單多了。」盛雛霜平鋪直敘的語氣讓人很難做到像她一樣平靜,「想擺脫他的念頭不是一時興起,從他不顧我反抗強奸我,到一次次呼來喝去,再到他對許阿姨多次家暴。每回的肆意暴虐都是他的催命符,今天我公佈真相,也為說一句,他死是他活該。」
說完這話,盛雛霜像失去一口強撐著的力氣,朝後仰靠在椅背。
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滑落入了黑髮裡,片刻後她再抬頭看向鄭汝水,眼神毫無波瀾。
「被迫兩年,我掌握了他的所有喜好,包括在市區落腳點和他的生活習慣,這對我不是難事。決定動手那天,天晴得很漂亮,是我長這麼大見過最好看最自由的。」盛雛霜說完這話很淡地笑了下,像一抹清風拂過了春水,輕柔透徹,「透過引蔓,我知道他在七號那晚有個聚會,通常這種場合他那邊結束後都得凌晨兩點多了,於是我卡著點給他發了條訊息,說在銀荷訂了間房,有禮物要送給他。」
「他應該知道你恨他吧?」鄭汝水提出疑問。
「知道。」盛雛霜輕撥出口氣,「他從不會把我的恨放在心裡,因為他親口對我說,恨他的人太多了,真要記,根本記不過來,所以我這點恨無關痛癢。」
鄭汝水錶示瞭解,抬手示意她繼續說。
「開好房後我把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