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明覺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有嗎?」她遲疑地反問,畢竟從那亓徽世子這些年的種種做法來看,她也實在無法把她和心軟這個詞掛上鉤。
周垣道:「不是對人,是對這個天下,對黎明百姓,對弱者,」她露出一個難言的笑容,道:「你猜,她這次會不會放棄唾手可得的皇位,去當這個聖人?」
……
「砰!」
天邊的最後一絲天光也漸漸隱沒,城門發出一聲巨響,撞木已然穿破城門,幾乎將門後抵禦的兵卒碎首。
「砰!」
又一聲,溫故立於城樓之上,甚至能聽清那城門一點點裂開的聲音,身後所有的鼎沸之聲驟然遠去,殿下的話語再次復響在耳畔——「以此城為價,讓我為她開啟地獄的大門。」
「砰!」
城門轟然倒塌,撞車碾過其下數人的屍骨氣勢洶洶地闖入城池,那深深地篆刻著「九疑」二字的石匾搖搖欲墜,緊隨其後地砸在地上,立刻四分五裂。
黑壓壓的兵卒如潮水一般順著城門湧了進來,幾乎迅速遍佈了整個城樓,亓徽、令茲、吳真的王旗逐漸代替了汀悉周氏之旗,放眼望去儘是敵軍之勢。
溫故持劍與數人周旋,誰料剛得一喘息之機,她卻毫不猶豫地把沾滿鮮血的劍橫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她不想死在敵軍劍下。
僅一息之內,她已劍隨心動,脖頸間的鮮血轉瞬噴湧而出,血劍落地,身著戰甲的身軀也隨之倒下。
遠處的晚風輕輕拂過,好似故土每年的初夏。
她意識迅速流失,模模糊糊地想,這個時節,家門口的玉簪花應該開了吧,可惜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也可惜……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
將領一死,剩餘的殘兵也不再負隅頑抗,迅速繳械投降,殷上便率兵進入此城紮營,聽說溫故是自刎的,一時間也心緒難陳。
「命人將她好好安葬了罷。」
「是!」
那稟告的兵卒領命下去,殷上也跟在他身後走出了營帳,靜靜地看著遠處忙碌的景象。
清掃戰場,搬運屍體,挖坑埋人。
這些事情,每一戰他們都會經歷一遍。
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她也擼起袖子,拿過一鐵鏟向遠處的山嶺出走去。
那遠山的群嵐層層疊疊,遠看去只有黑乎乎起伏輪廓,她隨意走到了一隊人的身後,在那木牌插好的位置下鏟掀土。
一直幹到夜半,其下紮營的兵卒上來稟告,報營地已經初成,殷上才揚聲道:「都歇了罷,剩下的活明日再幹!」
夜色深沉,眾人都只靠隨意插著的火把明目,竟也沒發現在自己身邊幹了半天活的竟然就是世子殿下,此番聞言才猛然反應過來,立刻準備回身行禮,對方卻擺了擺手,率先走在了前面,道:「回罷。」
眾人的禮還沒開始便已結束,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才抬步跟在了對方身後。
……
今夜匆忙,汀悉的營帳在戰時毀了不少,後備的兵卒們又要清理又要搭帳,自然沒這麼快,饒是殷上的營帳也只搭了張簡易的木床,其餘的幾乎沒有。
天快亮的時候,她才洩力般地躺在床上,目光發直地盯著帳頂,這兩日的戰況也開始慢慢在腦子裡回放。
周垣……
周垣此人心機深沉,即便戰到了此種境況,她也難掉以輕心。
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她應該是想要死守各城,這一點倒是在殷上的意料之中,畢竟以她對周垣的瞭解,她若是就這麼放棄了,她才要懷疑對方心懷鬼胎,可這戰打的如此不要命,她也是有點沒想到。
溫氏一族在汀悉的地位,就宛若她父親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