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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道:「湛盧博這個廢物,殊不知斬草除根,滅序戎的時候顧念那一絲可笑的舊情,竟讓沈越西跑了,跑了便跑了罷,竟還讓他去到了殷上面前,道出了昔年之事……殷上憐惜你所受的傷害,怕是絕不會再和我合作了——」
周垣磨牙鑿齒,顯然是氣得狠了,道:「我籌謀的一切都白費了!江遺雪,都是因為你!」
見江遺雪持械的雙手顫抖,她幾乎是蔑視般地看了他一眼,道:「一個連刀都拿不穩的廢物。」
江遺雪抿了抿唇,好一會兒才冷聲道:「當年之事起因在你,如今的結果,也是你應得的。」
周垣眼神冰冷地看過來,道:「你說得對,如今的結果,自然是我應得的,不過現下你落在了我手裡,還是不要太囂張為好……」她思忖幾息,佯裝驚喜道:「吳真向來不服我,不若把你獻給吳真王如何?聽說那吳真王男寵面首無數,但想是都及不上你的。」
聞言,江遺雪短促地笑了一聲,將那利刃從脖頸移至臉側,道:「這話我真的聽了太多次了,真煩啊……你們奪來獻去,不就是為了這張臉嗎?你是如此、湛盧忝如此、江明悟如此……此計就這麼好用?怎麼就讓你們這般樂此不疲?」
周垣臉色未變,甚至還笑道:「誒呀,普通人自然是不行……可惜啊,當世有你這般容貌的,可能就這麼一個了,若是不多加利用,怎麼對得起你這張臉呢——」
她話音未落,便見江遺雪手指微動,似要動手,淡聲打斷道:「你想清楚了?」她看著對方,笑著說:「你這一刀下去臉就毀了,我固然是用不了你,可殷上還會喜歡你嗎?」
江遺雪的手突兀地頓住,看向她的眼神摻雜了一絲恨意。
她笑得漫不經心,似乎早就勝券在握,道:「她對你的喜歡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因為你這副皮囊,你自己說得清楚嗎?」
「不過有一點你說得對,我是如此,湛盧忝、江明悟都是如此,可難道殷上就不是如此嗎?令茲之事猶在眼前,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或許是江遺雪搖搖欲墜的神情讓她感到痛快,周垣大笑出聲,道:「你就乖乖待著吧,我必讓你物盡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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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天寒,主帳內尚還燈火通明。
湛盧真正與殷上稟明今日戰況,道:「汀悉折損近萬,清掃戰場時收繳近千戰馬,還有戰車、兵械等,具體數目已經登記在此。」
殷上伸手將桌上那張薄薄的紙拖過來,看了一眼,道:「這些人的性命,她倒是一點都不在乎。」
湛盧真頓了頓,道:「現下……」
他只說了三個字,顯然是在尋求她的意見。
殷上道:「救人。」
話音落,帳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索千鏡鼓起勇氣,道:「殿下,現下去救東沛王上,可能不是個好選擇。」
「我知道,」殷上將那張紙翻過去,壓在地圖下面,聲音聽不出明顯的情緒,道:「不救江遺雪,救郭長墨。」
湛盧真眼睛一亮,明顯鬆了口氣,道:「殿下想得清楚便好。」
殷上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道:「與其硬碰硬,不如將計就計,現下她的心思自然都在江遺雪身上,反而對郭長墨會疏忽些。」
言罷,她又問站在一旁的周相尋,道:「上回郭長墨關在哪裡,你還記得嗎?」晉呈頤當時是摸黑救人的,整個佈局自然不如周相尋熟悉。
果然周相尋點了點頭,伸手拿起一旁的墨筆,在紙上畫了一個簡易的佈防圖,邊畫邊道:「周垣一開始想拉攏我加入汀悉盟國,所以對我的看管並不嚴格,偶爾我也能在營帳周圍走動,」她畫了一個圈,表示主帳的位置,又點出曾經關押自己的位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