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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遊只覺得心口狂跳,神思異常煎熬。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再次出聲求饒的時候,卻聽見殷上淡聲道:「你也是為了戰況著想,以至關心則亂,下去吧。」
心絃驟松,他登時鬆了一口氣,一種劫後餘生的酸軟瀰漫全身,忙不迭地站起來退了出去。
見簾掀下後,殷上收回眼神,舉步回到案前,繼續和寧問等人商議了此戰細節。
長陵道位於麓起城,與照滈接壤,最重要的是,這二城共享一個山脈,可以透過山道互通。
其山道之上確有兵卒把守,但如今整個汀悉的眼睛都盯著戰況不明的鑲雲城,四周城池的守衛也薄弱了許多,對於雪夜偷襲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
此際亓徽只有三萬兵卒,鄭麟勉強帶來定周的一萬人馬,總共只有四萬人,但汀悉若是從都城派兵救鑲雲,以他們先前造的勢來說,來應對的少說也得有近十萬人,如何以少勝多,便是此次用兵的關鍵。
為將的三人中,寧、鄭二人頗有威名,讓他們一前一後去包圍敵軍,以震懾敵軍,再加之晉呈頤箭術超絕,便帶著兩軍中擅弓之人匿於兩邊高山,再輔以滾石,此戰能做到這一步,便是勝了大半。
唯一讓殷上有些疑慮的,是北部的戰況已然越來越不容樂觀。
照她所想,吳真自恃國力,不應該如此不遺餘力地幫助汀悉,不僅允其於本國作戰,為其提供軍械後備,還後續予其十萬援軍。
郭長垚……
不應該啊。
議事畢,餘眾已然退出,只剩晉呈頤站在案前,見她神色不虞,問道:「殿下在擔心氏白之戰嗎?」
殷上點點頭,說:「此際看來,周垣已然得勢,必是不拿下氏白不罷休了,即便此戰得勝,可能也保不住氏白。」
晉呈頤道:「我們已經盡力了,薛將軍領了近十萬的兵馬去支援,再加之溪狄也出了兵。」
殷上道:「我是怕崔雋,此人是個變數。」
晉呈頤道:「可氏白王不是不喜歡她嗎?」
殷上笑了笑,說:「就是因為不喜歡她,所以她才有可能是變數,我能走至今日,其中的緣由很多,不乏是亓徽後備充足,國民安泰,再加之亓徽王室民間聲望很高,投軍者眾,但最重要的,是亓徽無儲位之爭。」
晉呈頤眉目一動,看向殷上,道:「殿下是說崔雋想要王位?」
殷上道:「雖則於定周之時,她沉默寡言,不與任何人交好,但能看出她並不是一個安居一隅的人,當年前往定周為質的各國王室,並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樣,是在家族的無奈和擔憂之下前行的,大多都是像江遺雪、湛盧博那樣,不為國君所喜,故而被挑中送往定周,崔雋也是如此。」
晉呈頤想到什麼,道:「王上是位明君。」
殷上點頭,說:「母親自然是明君,現下定周十五國的格局,大半掌握在亓徽之手,你們看似是我在運籌帷幄,其實不然,這個局面是一代代的亓徽王所積累下來的,我只不過是站在了她們的肩膀上,又遇到了一個恰逢的時機。」
晉呈頤難得笑了笑,說:「殿下不必妄自菲薄。」
殷上也笑,在他和林泊玉面前,自己總是最放鬆的,輕嘆了一口氣說:「崔雋態度難明,且與周垣更為交好,雖則氏白拒絕了汀悉的談判,可此人卻有自己的野心,她若投奔周垣,氏白便更是難救。」
晉呈頤道:「相貞先前談判態度不明,其實也就是更傾向於汀悉,此番若是氏白戰敗,那溪狄身為已經援助的鄰國,必然是要開啟城門接受氏白殘兵流民的,那下一個……」
他眼神一定,和殷上對視了一眼。
對方的眼神在跳動的燭火下顯得格外幽深,沉聲接到:「下一個就是溪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