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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像趙燃說的,後悔喜歡就代表曾經喜歡,甚至現在也還喜歡。
只要他們彼此喜歡,他們就理所應當在一起,不能分開。至於曾經藏在郭尋心底的薛恨,陸承川會想盡一切方法將這人從郭尋的愛情裡完全擠出去,最後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現在願不願意去嘗試是另一回事。
陸承川就是喜歡郭尋,陸承川就是要郭尋。
機場外面不會缺等待旅客的計程車,陸承川攔了一輛,順順利利地到達了郭尋的住處。右手放到了門鈴上,在即將按到的時候,陸承川縮回了手。
他借著感應燈看了看自己腕錶上的時間,想了想後還是隨意地坐在了郭尋家門口的地上——要不了幾個小時,郭尋大概就能起床了,到時候無論是點外賣還是下樓吃早餐,郭尋一定會出門的。
只可惜陸承川忽略了一個可能——被等待的郭尋並不在家。
因為一整夜的失眠,郭尋白天補了很久的覺,天將要黑的時候,他被郭母打來的電話吵醒。郭母在電話那邊說郭父的腿恢復得很好,現在已經不需要輪椅輔助行走了,說完又順便叫郭尋過去吃飯。
終於聽見一個好訊息,郭尋從沙發裡坐起來,頓時覺得渾身都因為睡姿不端正的原因而痠痛不止。他答應了郭母的邀請,在結束通話電話之後看見薛恨給自己發的訊息:
學長,承川已經到平市了,你別擔心。
郭尋輕撥出一口氣,對薛恨說了聲謝謝,起來沖了個澡後就趕到了他父母那邊。
「哎!尋尋,這臉色怎麼這麼憔悴啊?」郭母看見郭尋的第一眼就擔憂地問,郭尋笑了笑,用工作來搪塞:「這幾天事情多,忙久了就這臉色了,您別擔心。」
當媽的再怎麼說也不可能真的不擔心,在飯桌上瘋狂地給郭尋夾菜,逼著郭尋比平時多吃了一碗飯不說,吃完飯還提出建議:「你那公寓不是有個客房嗎?要不我跟你爸搬過去,平時媽也好照顧你啊!」
郭尋嚴肅地搖了搖頭:「媽,我都這麼大個人了,心裡有數的。您跟我爸好好的,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幫助。」
「你這孩子真是,一個人住著,也沒找個伴兒——老郭,你也不說兩句?」郭母給郭父使眼色,剛剛恢復直立行走能力的郭父沒有懂自己妻子的深意:「行了,尋尋說得對,他有分寸的。」
郭母淺淺嘆了口氣,最後只能把沒有說出口的暗示噎回了肚子裡。夜裡郭尋被郭母留在那邊休息,郭尋倒是沒有拒絕——
回了公寓就只剩他一個人,原本心裡藏著人和事的他難免不會多想,不如就在這裡,一方面讓郭母開心點,一方面也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孤獨。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好像都會逐漸變得多愁善感起來。過去郭尋滿心都是工作,每天閉眼之前心裡想的都是明天開會要做些什麼部署,後天要跟哪些客戶吃飯喝酒。
而現在的郭尋閉上眼睛,腦子裡全是跟陸承川有關的東西。
他在這樣的翻滾思緒裡睡了醒來,醒來又睡去,直到第二天的太陽高高掛起——燕市已經臨近一個月沒有降雨了。
起床陪著郭父郭母吃了一頓應該叫午飯的早餐,郭尋才開車回了自己的住所。
然後他就看見了原本應該身處平市的陸承川——
他坐在自己的家門邊,修長的雙腿彎曲著,兩手環抱著膝蓋,腦袋枕在兩膝之間,讓郭尋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郭尋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驚訝?欣喜?亦或是心酸?
郭尋不知道,他只知道眼前的人讓他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彷彿在發顫,酸酸軟軟的,又帶著漫無邊際的憐愛和珍惜。
也許陸承川太累了,讓他即使是在這樣冰冷堅硬的地板,以這樣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