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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棠喝完一口表示不夠,還要,蔣樓耐著性子餵了幾口。
親著親著,又擦槍走火。
這回黎棠放開了,四肢並用地爬到蔣樓身上,嘴巴去碰他凸起的喉結,感受它隨著呼吸錯亂而起伏滾動。
然後坐直身體,自己將毛衣脫掉,扔在一旁的地毯上,再慢慢坐下的同時,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微顫的手去拉蔣樓的手,牽引著他往自己的後腰去。
他說:「你摸……你摸這裡。」
指腹觸覺敏感,輕易摸到一塊不甚平坦的坑窪錯落。在蔣樓疑問的視線裡,黎棠撐著胳膊,艱難地背過身,腰部拱起,讓後背暴露在燈光之下。
首先入目的,是一段嶙峋的脊骨,釉白的面板覆於其上,如同山巒積雪,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而往下,那通往凹陷的幽暗處,更深濃的黑色,鐫刻著兩行文字,那字上的結痂尚未脫落,顯是剛著色不久。
第一行是蔣樓名字的全拼,第二行是羅馬數字,怕蔣樓看不清,黎棠說明道:「……是你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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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棠最不擅長的就是寫作文,可是情侶之間必做的浪漫的事,總是離不開情書二字。
他不會寫,怕寫得不倫不類出洋相,索性以自己的身體作紙,將世上最簡單直白的情書,永遠烙印在只有對方能夠看到的隱密位置。
時間彷彿靜止。
哪怕仍能感受到那塊面板被注視,灼熱得讓身體都起了一層薄汗。
這文身,是週二晚上黎棠一個人去文的,文身店老闆說五天就能掉疤,現在看來還早得很。
本來應該等完全恢復好再給蔣樓看,可黎棠等不及,他讓蔣樓在這個一生只有一次的夜晚,看到這表示我屬於你的重要印記。
黎棠撐不住了,塌下腰,剛要轉身:「蔣……」
忽然腰際一熱,是被一雙手握住,緊接著後肢被提起,一霎的空虛讓黎棠輕吟出聲。緊接著,脊骨最下方,臨近尾椎的那塊隱密的面板,被更加熱燙的唇,柔軟地吻住。
黎棠頓時揚起脖頸,無聲地張開嘴巴。
已是暮春,空氣濕潤得像是下過連夜的雨,可怎麼還是有過電酥麻的感覺?
比方才的窒息更激烈,更令人心顫不已。
已經是第二輪,蔣樓的動作卻更用力,更兇暴。
他自身後摟著黎棠,以近乎威脅的口吻誘導黎棠說出各種羞恥的詞語。
快……還要……再多一點。
還有——
「我愛你。」
為了方便蔣樓觀察他的表情,頂燈全部開啟。黎棠有一種被至於祭壇上的一覽無遺,哪怕他是自願獻祭,自願剖出一顆心,說出:「我愛你。」
而獻祭是為了贖罪,為了洗清冤孽。所以接收祭品的神明,有權下達任何指令。
「我聽不清。」蔣樓沉聲道,「再說一遍。」
黎棠嚥下一口腥甜的唾沫:「我愛你。」
為了忍住回應的衝動,蔣樓閉上眼睛,一遍一遍地重現過去——父親血肉模糊的屍體,母親決絕的背影,嘲笑聲和迎頭砸過來的拳頭,禮堂裡彈鋼琴的男孩和劇烈的耳鳴。
可是往後,雜沓而至的彩色畫面取代黑白膠片——男孩長大了,卻還是那麼天真,會因為幾顆糖笑得很甜,也會因為心疼著誰而掉眼淚。明明是富貴人家嬌養大的小孩,情人節收到一束玫瑰花,竟會沒見過世面似的製成乾花,當作寶貝。
只有不斷地否認,讓心裡的聲音壓過右耳聽到的聲音。
「我愛你。」
我恨你。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