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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大霧的關係,蔣樓身上的銳利稜角也被模糊些許,變得柔和,溫潤,讓人分外想親近。
黎棠上前幾步,瞧見蔣樓嘴角噙笑,向他伸出手。
像是知道他冷,不需要刻意指引,一切都在自然而然發生。
「走吧,送你回家。」蔣樓拉起黎棠的手,用全新的稱呼,「男朋友。」
自此,週一到週六的晚自習,黎棠不再讓司機來接。
大部分時候,蔣樓先打車送黎棠回家,自己再乘公交回去。
偶爾,在作業不多的時候,黎棠也會跟蔣樓回家,在路上給家裡打個電話,編造各種晚歸的理由。
相反的,想去蔣樓家裡,黎棠再也不需要找任何藉口。
每逢週末,黎棠都會起大早敲開蔣樓家門,如果蔣樓要去拳館,他就勸:「上個星期不是剛去過?今天在家休息吧。」
如果蔣樓開啟書本學習,黎棠就搬張凳子坐旁邊,時而為蔣樓解答英語問題,主要糾正發音,當他的人形點讀機。
結果便是蔣樓的英語成績在半個月內突飛猛進,學校進行的口語考試模擬高分飛過,第三次月考直接闖進年級前十。
看著光榮榜上蔣樓的名字,黎棠頗具辯證思維地想,以後再有老師禁止早戀棒打鴛鴦,他就可以把蔣樓的名次甩給老師看,告訴他們才不是這樣。
……只敢想想。
現實是在學校裡,黎棠甚至不敢讓別人看出他和蔣樓很熟,去辦公室拿作業時碰到,視線也不敢在對方身上停留太久。
只敢在晚上放學後,坐在公交車最後一排,借著夜色掩映,偷偷牽手。
黎棠向蔣樓埋冤說這樣簡直像在偷情,蔣樓笑一聲,問:「想不想繼續偷?」
然後不等黎棠回答,就湊到他耳邊,在公交車駛入隧道的瞬間,乾燥的唇抿住他柔軟的耳垂。
「偷情」的殺傷力有那麼大,過去一夜,黎棠的心臟還在緊一陣慢一陣地跳,拿東西時無意碰到蔣樓的手,都條件反射地往回收。
「怎麼了?」蔣樓問他,「靜電嗎?」
敘城的初冬雖不及首都乾燥,但也足以讓面板偏乾的人飽受靜電困擾。
黎棠很不幸是易靜電體質,天一旦變冷,他的手碰哪裡都會被電到。門把手,玻璃,桌子,剛洗好曬乾的衣服,甚至是普通的乳膠漆牆壁,碰一下就火花帶閃電,有時候還會聽到響亮的「啪」的一聲,把他自己都嚇到無語。
因此買了很多的護手霜,所經之處都放上幾支——手變得濕潤,能很大程度緩解靜電問題。
蔣樓便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去拿桌上的護手霜。
黎棠可以想像,在自己出現之前,蔣樓應該從未用過護手霜。倒不是他活得多麼粗糙,相比別的男生,黎棠確實過分精緻,以至於有些嬌氣,他連護手霜都只用某大牌的玫瑰味,其他的他聞到總想吐。
連每週只跟他一起練兩節課琴的蘇沁晗都發現他愛抹護手霜,吸著鼻子在空氣裡嗅啊嗅,揶揄道:「天啦,世界上怎麼會有比我還精緻的男生呀。」
於是當蔣樓隨手拿起玫瑰味的那支,黎棠下意識從他手裡抽走,換成馬鞭草味的給他:「用這個吧。」
蔣樓眉梢微挑:「為什麼?」
沒以為會被追問原因,黎棠咬了下嘴唇:「會被發現……班上只有我愛用這個味道。」
「發現又怎麼樣?」蔣樓轉過臉,看著黎棠,「你不敢讓他們知道嗎?」
黎棠愣了一下:「……怎麼可以讓他們知道?」
早戀已經是足以讓學生生涯天翻地覆的「罪名」,何況還是兩個男生早戀。
蔣樓露出瞭然的神情,而後扯開嘴角,幾無情緒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