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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和黎棠四目相對,又有一滴淚溢位眼眶,自臉頰滑落。
這是今天看到的第二位哭泣的女士。她的眼妝花了,口紅也糊了,可見為悅己者容的結果也並非都是圓滿。
黎棠走過去,在蘇沁晗身邊坐下,兩人許久一言不發。
先開口的還是蘇沁晗。她瞥一眼黎棠放在膝上的書,鼻音濃重地問:「好看嗎?」
黎棠思考一下:「好看的。」
「講什麼的?」
「報恩,還有。」
蘇沁晗笑了一下,接著最後吸一口煙,偏頭輕吐白霧,將煙在臺階上按滅。
「聞不得煙味怎麼不說?」
愣怔好一會兒,黎棠才意識到她是在問自己,遂回答:「你抽的煙味道不算沖。」
他想,心思敏感的人大抵都善於觀察,無論表面多麼尖銳,他們都有一顆柔軟的心。
所以蘇沁晗未必不知道蔣樓其實不抽菸,說不定也早就猜到蔣樓不會答應。她只是想趁他生日表白,抓住那微末的一點可能性。
「你說,他是在報復我嗎?」蘇沁晗問,「報復我總是纏著他,報復我害他被教導主任問話?」
黎棠抿住唇,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過蘇沁晗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語,並不是在問他。
「他這個人啊……」深喘一口氣,蘇沁晗的聲音微微哽咽,「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偏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等別人來撞他這堵南牆……他就在哪裡站著,一動不動,等著我去撞,好像他很無辜一樣。」
晚自習下,隨著人潮走向校門口,黎棠在公交站臺碰到同班的周東澤。
周東澤驚訝於他今天沒有坐私家車,問他:「你幹嘛去?」
黎棠目光微閃:「有點事情。」
看見蔣樓走過來,黎棠發展目標般眼睛一亮,正要跟著一起上車,周東澤在身後喊:「這麼晚了,別去了吧,我們一塊兒去吃宵夜啊。」
黎棠一隻腳已經踩上去,扭頭回應:「下次吧,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
末班車乘客不算少,站在公交車走道里,黎棠看著蔣樓的後腦勺,開始猜測,每天往返的這條路上,這三十分鐘,他都在想什麼。
回想今天發生的事嗎,或者更久以前的?
還是說,他其實什麼都沒想?
公交車到站,氣門關閉,發動機轟鳴聲裹著塵土遠去,蔣樓這才轉頭看一眼。
他沒有問黎棠跟來幹什麼,而是問:「餓了沒?」
黎棠抱著書包,想了想:「有點。」
蔣樓沒再說話,抬腳往前走。
黎棠跟上去,和他一起穿越枝葉凋敝的灌木叢,一步踏住一塊青石板,走向最近的亮光處。
並沒有寫24小時營業的小賣部這個點還開著,蔣樓進去轉一圈,出來的時候遞過來一包東西,黎棠不得不一隻手拎沉重的書包,另一隻手去接。
迎著小賣部門口的燈光一看,是黎棠第一次來這裡就好奇的名叫貓耳朵的零食。
月亮從雲層裡探出頭,給起伏的山巒描了一層模糊的毛邊。
進到蔣樓家裡,在黎棠拆開包裝,吃到第三片,確認貓耳朵是甜口時,聽到蔣樓問:「為什麼來這裡?」
黎棠如夢初醒,用紙巾擦擦手,從書包裡掏出巴掌大的紙盒,一手拽一手託,從裡面摸出一盞燈。
兔子形狀的太陽能燈,白天吸收陽光,晚上自動發亮。
「只有你家門口沒有燈。」
黎棠說著撥動開關,兔子燈噌地亮起,蔣樓才看清,那滾胖的白兔手裡還抱著顆圓圓的球,又大又亮,無限接近十五的月亮。
這盞燈黎棠選了很久,不知道蔣樓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