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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接過試卷負責分發,周東澤對黎棠說:「別擔心,他沒事。」
面對黎棠疑惑的眼神,周東澤沒辦法似的嘆了口氣:「午休你等我一下,有話跟你說。」
整個上午,蔣樓都沒出現。
黎棠打算趁中午的時間去蔣樓家裡找,剛走到教室門口,被周東澤喊住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天是蔣樓父親的祭日。」教室外的走廊裡,周東澤說,「以往的這個時候,他都不會來上課。」
黎棠怔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我小學和他同班,十歲以前我家住在城西,和他家很近。」
「之前怎麼沒聽你說起?」
「我和他只是認識得久,但並不算熟悉,他也不缺我這一個朋友。」
這話聽來尋常,仔細琢磨,便能察覺其中的怪異。
黎棠想了想:「你和他有過節?」
「那倒沒有。」周東澤笑了笑,「只是我小時候有點怕他。」
黎棠再次愣住。
他用的形容是「怕」。
根據僅存的記憶,周東澤說,蔣樓的父親是為了救一個小孩而去世。
蔣父的職業是大車司機,常年往返於各個工地。十二年前的秋天,他開著滿載的貨車往家趕,快到家門口時碰上一個橫穿馬路的小孩,為了躲避小孩他急踩剎車,大車載重過重,慣性使得貨箱裡貨物往前滑,成噸的鋼筋把前方的駕駛艙鑿了個對穿。
人當場就沒了,屍體面目全非。那小孩倒是一點沒受傷,一溜煙跑到馬路對面,後來被他的媽媽抱走了。
這場禍事在當地引起不小的轟動,尤其是附近的居民,幾乎都知道這件事。
當時六歲的周東澤,就是這樣被父母以此教育,從此過馬路格外小心。
「後來我們上了小學,開學第一天,老師也拿這件事讓我們注意交通安全,還告訴我們,貨車司機的孩子就在我們班,也就是蔣樓。老師讓我們多關照他,不要欺負他,他不僅失去了父親,而且很早就沒了母親。」
「那是我在蔣樓父親去世後第一次見他,以前他還會跟我們一幫小孩一起玩,從那時候開始他就變了,變得沉默,甚至冷漠。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當年班級設有生物角,那邊養著同學們從家裡帶來的動植物,多數是綠植花草,也有昆蟲,金魚,小烏龜之類的動物,大家按照值日表輪流照顧。」
「那時候有同學從池塘裡撈了蝌蚪放在生物角養,正好學到課文《小蝌蚪找媽媽》,小孩子童言無忌,有個男生問蔣樓,小蝌蚪都知道找媽媽,你怎麼不找啊。那天輪到我和蔣樓值日,我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看見養小蝌蚪的玻璃缸不見了,問蔣樓去哪兒了,他說,它們找媽媽去了。」
「後來,是在教學樓旁的垃圾箱裡找到玻璃缸。而那些小蝌蚪,準確地說是小蝌蚪的屍體,出現在那個問蔣樓怎麼不找媽媽的男生的桌肚裡。」
聽到這裡,黎棠打了個寒噤,接著反問道:「那也不能證明是蔣樓做的,不是嗎?」
周東澤沒有回答,而是說:「我跟蔣樓同班到三年級,那年蔣樓和隔壁初中的學生打架,他一打四,把那幾個男生都打進了醫院,其中有一個胳膊折了,還一個門牙都掉了。」
黎棠知道這件事:「可是蔣樓的耳朵被他們打……打傷了。」
他不想用「聾」這個字,覺得是對蔣樓的侮辱。
周東澤面露訝異,似是沒想到黎棠知道這些。
「是這樣沒錯,可是你應該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吧?」周東澤接著說,「後來學校調查這件事,那幾個初中生原本是想搶錢,結果蔣樓身上什麼值錢的都沒有,其中一個嘀咕了句『這麼窮不會是吧』,蔣樓都已經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