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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擎著電話,對面只有無盡的嘟嘟聲,自己此刻像一個無措的傻子,隨著人流,向登船口走去。走到一半,停住,就像有紅燈警醒著他。
一個細長的影子,從人群中一點一點現行,逆流,步伐拖曳,朝他緩慢而來。
辛戎「嗨」了一聲,在他面前站定。他瞪大眼睛,打量辛戎,儀表非凡,俊美得不可方物,心剎那間變得愉悅極了。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我這不是來了嘛。」
蘭迪還想問,幾乎脫口而出,那傢伙這麼好說話嗎?沒有為難你嗎?跟他在一起的這些日子以來,你真的過得好嗎?我可以把你從他身邊搶過來嗎?就用現在這雙手,牢牢掌住你肩膀的手。
參加婚禮,盛裝出席的人,在他們兩側穿流,一個人碰到蘭迪胳膊,說著「對不起」,撞毀了蘭迪的姿勢。蘭迪想要將動作續上,親近辛戎,卻不斷有認識他倆的人,停下,寒暄打招呼。
有人在遠處,結實地叫了一聲辛戎大名。
辛戎轉身,朝那人揮揮手。
「等我,我馬上回來。」辛戎安撫似的,拍了拍蘭迪肩膀。
辛戎就那樣過去了,從蘭迪眼前消失。
蘭迪又開始等待,不知等了多久,有電話過來,說是沒見他人影,催促他趕緊上船,賓客已齊,船就要出港了。
茫然地朝周圍一望,身邊已無人影攢動,惟有他一人,呆呆候在原地,彷彿在等什麼行動許可。
他忽然意識到,再怎麼痴等下去,也不會有結果。辛戎不會再回來,他短暫現身一會,是在告訴他,他們該在這裡了斷了。辛戎很自然地微笑,說著去去就回,但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自顧自發出一聲尖利的笑,短促而悲涼。
船笛鳴了三聲,起錨,行駛出哈德遜河口。象徵這個國度涵量的自由女神像,在寬闊的水面前方,孤零零矗立。海鷗貼著水平線,上下翻飛,時不時靈巧地俯衝,從餐桌上和賓客們的手中撿漏。不堪其擾。
沒過一會,船上炸了起來,蜜雪兒發出叫喊,這些該死的傻逼鳥,毀了我的婚禮蛋糕。
達隆最近失眠加重,常常疼得大汗淋漓地醒來,不得不去醫院檢查。醫生看著他的檢查報告,解釋得很婉轉,建議他最好還是住院。
他不屑,覺得這些醫生也不過是富人情緒的劫匪,太知道怎樣危言聳聽。他想,還不如僱幾個高階護工,回家伺候自己。
女助理推著他從醫院出來,下到地下停車場。來到車前,司機和保鏢,一臉愁雲慘澹。她見著他們遮遮掩掩的神情,問怎麼回事。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自知瞞不住,將身子一點點撤離開轎車前臉——
光亮的引擎蓋上,被深深刻了一組字:我會回來殺了你。觸目驚心。
達隆也看見了,本就心情不爽,一下子怒火中燒。女助理盯著他可怕的臉,腦袋嗡地一響,把頭調開,結果沒能逃過。他兇狠地命令她上車。
女助理硬著頭皮拉開後車門,倆男人想阻止她已來不及。只一眼,就毛骨悚然。伴隨著一聲恐懼的驚呼,只見她捂住口鼻,慌慌張張退到一旁,止不住地乾嘔起來。
促狹的空間裡血腥味濃鬱,一個看起來似標本的馬頭浸在血色中,被劃爛了,露出裡麵灰白色的肌理,腐絮似的。它的眼珠怒睜,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像在盯著人,噩夢一般逼近,徵告著自己的死不瞑目。
達隆嚷嚷了起來,嫌棄數落著,沒用,浪費錢的飯桶。然後顫巍巍從輪椅上站起,推開迎面而來、想要攙扶自己的人,也去檢視後排。
他以前,自然是不怕。何種醜陋、瘋狂、殘酷沒有見識過。論毒辣,他可以比這種小兒科的報復毒辣上十倍。但正是這種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