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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宇恍然大悟,自嘲地撇撇嘴,欣然接受,掏出相應數目的籌碼,遞給辛戎。
人都是賤骨頭,一邊嘴上叨叨懷疑,一邊又心甘情願上套。
辛戎收好籌碼,上前一步,臉一俯,下巴幾乎是擱在了祁宇肩頭。祁宇還沒來得及作反應,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清冽,不濃鬱,像山林間,正在化開的雪。
他們現在的姿勢,若是在第三者看來,是如此狎暱,如此過度。
然後,祁宇聽見,辛戎略帶促狹地說:「我愛你。」聲音不大不小,特意控制好的。
他微微一怔,耳根跟著紅了。這一刻,似乎連呼吸都忘了。
辛戎說完,毫不留戀地直起身子,後退幾大步,拉開距離。一個陡然、不加過渡的收尾,祁宇卻意猶未盡。
「看見沒有,你裝苦情想尋來的『愛』,是可以用錢買來的。」辛戎頗為感慨地嘆了口氣,這下子又窺探不出他究竟是演的,還是真情實感,」錢吶,才是好東西,不費吹灰之力,征服了一切。」
辛戎朝餐廳門口走,將祁宇留在原地。
作者有話說:
謝謝評論、投遞的各位。
第30章 29
29
心懸了兩周後,事態發展終於迎來轉機。辛戎為佐伊和蘭迪掏了高額保釋金,將兩人從火柴盒似的囚籠裡領了出來。
他站在建築物的出口,迎接他們。佐伊飛奔到他面前,與他擁抱,不由有些哽咽。他輕撫著她的背,像長輩面對孩子,笑了笑,說,回家吧。
蘭迪站在一旁,盯著他倆,表情有些微妙。
司機在街對面等得心急,怕領罰單,猛撳喇叭。辛戎無奈地攤開手掌,指了指車的方向,二人會意,點點頭,跟著辛戎往車那邊走。
快要走到車邊,辛戎忽然停下來,轉身對蘭迪道:「對了,忘記給你擁抱了。你還需要嗎?」
日光照著辛戎褐色的頭髮,亮亮的,像踱了層金,鬢角似乎新修過,襯出耳後到脖頸的那塊白皙膚色。
蘭迪大跨一步,上前抱住了辛戎。心裡既心酸,又抱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僥倖。
他抱得時間有些長,司機又忍不住急促地撳喇叭,但他沒管,裝聾作啞。擁抱的剪影,和辛戎的嘆息聲,一塊融進了日頭中心。
在車上,辛戎關切地問起兩人這些天來,在裡面的情況,有沒有受到什麼不公對待。他們隨時有起訴的權利。
蘭迪說,那些人問我來自哪裡。我告訴他們我來自紐約,可他們不相信,以為我在撒謊,不斷強調「你真的來自哪裡」。「大概他們沒認為我是美國人。」他自嘲道。
「這顯然是歧視!」佐伊憤憤不平,「不能因為你有一張亞洲面孔,就這樣隨意給你下定義。」
辛戎面露笑容,用手在空中劃了個圈,「社會達爾文主義。」把這個話題揭了過去後,臉轉向車窗外。
轎車正在排隊上林肯大橋,過了哈德遜河,就能到曼哈頓了。時而有風,捲起翻湧的浪。
一坨鳥屎忽然落到擋風玻璃上,司機罵罵咧咧起來。大夥跟著咯咯笑,佐伊甚至吹起了口哨。蘭迪用餘光去瞥辛戎,見對方嘴角也在微微上揚,這才放了心。
保釋顯然算不上喜事,可接風宴是一定要辦的。
佐伊最喜歡的一家義大利餐廳,在翠貝卡區,這裡常年被詩人、畫家、街頭賣藝者們佔領,文藝氛圍濃鬱。
老闆過來,同佐伊熱情打招呼,行貼面禮,與男客們拍肩握手。他是在紐約土生土長的義大利裔,每年從義大利南部度假回來,就會在選單上增添一個新的家鄉菜。
他一邊幫忙點菜,一邊閒聊起來,「很快,我們連翠貝卡的房子都要租不起了。」